茵还想洋洋洒洒再来一段,这才只是开胃菜,还没抨击给海琼夫人造成不幸婚姻、心理创伤的那个赌棍丈夫呢。
要说这一切痛苦都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带来的,怎么能让女人买单?
虽然老话有“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”的说法,但也要看这桩婚姻是不是值得,不值得又何必困在围城里。
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,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,既然连生死都看淡,倒不如不服就干!
总之,只要能打消对方消极悲观的厌世情绪,让她来一段个把小时的长篇演讲都行。
就是嘴巴有点渴,低头抿了一小口酒,正要继续接着说,却听到对方声音沙哑地问:“喜欢这里吗?”
“???”
徐茵的眼神有刹那茫然,倒是对方似乎被她逗笑了。
“你对生命的理解很透彻,我想,你应该会喜欢这里。”
闻言,徐茵抬头看了眼高挑的房顶,安着彩色玻璃的天窗,低头是橄榄绿的实木地板和配套家具,卧室的构造她不清楚,但起居室布置得简洁又舒适,隔着防窥玻璃窗望出去,就是方才那片湖泊。
如此美景,谁不喜欢?
她如实点头:“这里挺好的,很适合度假。”
春赏繁花、冬赏雪景,一年四季皆有不同风景。
海琼夫人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,望着湖泊方向,眼神幽远:“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,可惜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,没有再往下说,转头看向徐茵:“你就是肖恩吧?洛夫太太来看我的时候,跟我提起过你,说你个子娇小却力大无比,待人友善会使华夏功夫,代表库克镇去参加坎特伯雷大区赛捧回了纯金羊毛剪,是我们库克镇的骄傲。”
徐茵没想到除了亨特夫人喜欢夸她以外,镇长夫人对外也在给她宣传,连在家养病、以前连面都没照过的海琼夫人都知道她了。
全镇骄傲什么的,听上去莫名有些羞耻。
她哪有大家说得这么好。
“洛夫太太说,你有意在库克镇置产?想买哪儿的地?山脚那片喜欢吗?还有这里。”
她指指窗户对出去的湖泊及其四周。
徐茵心头猛地一跳。
山脚那片不就是海琼夫人自己的牧场?
她这话的意思,莫非是想卖掉那片牧场?
“你不必担心钱够不够。”海琼夫人见她没接话,主动说道,“你帮我一个忙,那些地免费转到你名下都行。”
“???”
海琼夫人让她帮的忙是死遁。
以死亡名义,逃离她那个吸血鬼一样的赌棍丈夫。
“我只要活着,就永远没办法躲开他的纠缠。他觊觎我父母留下的这块地,我不肯卖了帮他还赌债,他就不肯跟我离婚,说是死也要拖着我,让我日日提心吊胆,夜夜不得安眠。既如此,我死也不给他。”
徐茵想想不对啊:“那您刚才……我要是慢一步,作为您的丈夫,他不是照样有权处理您的身后事?”
海琼夫人赞许地看着她:“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会华夏功夫。哦,加纳湖是我的陪嫁,从小玩到大,最长记录在湖底潜过十分钟。”
徐茵:“……”
她想岔了:这哪里是朵需要人开解的菟丝花,这不虎得很嘛。
确认海琼夫人真心想卖,而徐茵也的确想买。
既能帮海琼夫人摆脱糟心的婚姻、去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展开新生活,又能不虚高市场的价格买到心仪的土地,徐茵当即表示同意她的合作。
至于海琼夫人对赌棍丈夫会否上门捣乱这点担忧,徐茵摆摆手,一点都没放在心上。
“他敢来,就做好蹲牢房的准备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