膳。
那厢,燕恪瑾也在用膳,边听燕七汇报他那未过门的王妃今儿一天的动向,听到曲辕犁,持筷子的手顿了顿。
“你说她让木匠做了个不同于以往的犁,拉起来轻便又省力?”
“是,属下听暗卫回禀后,亲自去庄子验证过,不仅轻便省力,入土深浅、起土宽窄随心所欲,且并非肩膀负重,而是像推磨一样,人站在犁后头,往前推着走,但远比推磨省力,掉头也没有任何妨碍。王伯说,用这个犁耕地,一晌能比以前多耕五六亩。”
这是什么概念?
平时需要五天才能耕完的地,如今一天就能完成,关键还没以前累。
燕恪瑾搁了筷子,擦了擦手,一连串指令随之发下去:
“十九还在临海郡?飞鸽让他召集一批工匠过来。”
“十三可在府里?让他负责采买新犁所需的材料。”
“至于图纸,你去和她说一声……算了,本王亲自去。”
于是,饱餐一顿后,正捧着酸酸甜甜消食茶,悠闲无比地靠在贵妃榻上教冬雪下五子棋,顺便琢磨,要不要整副麻将或是纸牌出来充实夜间娱乐生活的徐茵童鞋,一脸懵逼地迎上了王府男主人诧异的目光。
“在对弈?”
燕恪瑾闲庭信步似地走进来。
“……”
徐茵与王爷身后的冯嬷嬷对了个眼神:
他咋来了?
冯嬷嬷不禁头疼。
王爷百忙之中抽空来看姑娘,姑娘却还懒在榻上不起来。
接收到嬷嬷疯狂的眼神暗示,徐茵才想起来这里的礼仪。
“……”
这万恶的……
吐槽归吐槽,小命还是要保牢。
她连忙起身,只是没来得及行礼,被燕恪瑾托住了。
“免礼。”
燕恪瑾并没有兜圈子,坐下来就表明来意。
徐茵愣了愣:“曲辕……哦,就我下午拿去庄子上用的那个犁?你感兴趣?”
燕恪瑾听着她话语里的你啊我啊,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,却也没跟她计较,手指摩挲着嬷嬷奉上的茶盏,垂眸说道:
“你有所不知,南蛮之所以被燕华视为可有可无的不毛之地,一为瘴热,二为贫瘠。此处的土壤不及北地肥沃,不太适合种麦稷,棉花在这里不仅没产量,即便种出来了品质也不过关。
相比之下,只有稻谷和粟米的产量高一些,但那需要深耕。你下午拿去庄子的犁,不仅轻便省力,翻耕深度和广度,比以前的犁好使许多,若能推广,自是再好不过。”
能让百姓受益的事,徐茵哪有不答应的。
何况她本来就有推广曲辕犁的想法。
只不过她能买到的铁片有限,无法量产到全南蛮推广曲辕犁。
如今瑾南王愿意主动揽下这个事,对她来说相当于减负了,高兴都来不及呢,哪会介意啊!
图纸奉上,拿走不谢!
顺便附赠一个后世改良的沤肥法。
另外,她早就想说了:
“其实,这里的气候环境吧,种冬小麦才合适,种什么春小麦呢!春小麦抗旱不耐热,可偏偏这里,潮湿闷热,动不动来波阵雨,再精心呵护,也种不出北方的产量来。徒劳无功罢了!”
这和“橘生淮南则为橘,生于淮北则为枳”是一个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