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。”林春燕拿勺子试了试,瞧着秋梨汁水已经开始挂壁, 颜色也成了褐色的, 林春燕就把柴火全都抽走。
王英娘凑过来看, 就见刚才还是褐色的汁水样子的秋梨,如今表面已经多了一层浮沫似的东西。
“这个是梨绒, 不用撇去,一会儿就都变成膏样儿了。”
熬秋梨膏倒是不难,就是略微有些费功夫。不过对林春燕和王英娘来说,什么东西都是要经过这么许多过程才能变成可口的吃食。
就连家里用的那些个筐子,也都是他们拿了荆条柳条编出来的,哪怕手再快,编一个筐子出来也需要小半天的功夫。
更别说编之前还得上山砍荆条,回来之后处理倒刺泡软,再开始编制。
日子悠长,这样慢工出细活的生活过久了反而没了那样的浮躁。
张大娘这时候推门进来,林春燕见她回来就故意说:“怕不是掐着点回来,知道我们把秋梨给熬好了吧。”
张大娘理亏,想尝尝那秋梨膏也没好意思,只赶紧转移话题:“我要不过去,你二婶子的委屈都不知道往哪里说!今天你们三婶子也过来了,说四郎也不听话,两个人在那里说了半天生儿子的不好。”
这些话她插不上嘴,不过听的很是开心,一副马后炮的样子说了许多早知道这样的话。
林春燕很是好奇,问张大娘:“四郎又怎么了,不是说好好的学木匠活计呢。”
“本来是安心好好学起来了,不过听说狗蛋要去学烧瓷,那心怎么还能安定下来,在家里和你们三叔闹腾呢。”
四郎本来就想学烧瓷,偏家里人不让,他也只能忍下这口气。可一听狗蛋要去学,他哪里还能坐的住。
“我猜肯定是狗蛋故意去说的。”
张大娘一拍大腿,“你怎么连这个也知道?还真是这样,你三婶子那是着急的把狗蛋也骂了好一通。”
“这也没什么奇怪,那几个小的一直不对付,成天和斗鸡眼似的不服劲。”
等秋梨不那么烫了,王英娘就把它们都装到了罐子里,锅底剩下的那些就一人冲了一碗尝尝味道。
张大娘喜滋滋的接过,“可惜红娘不在,这样好喝的东西她是喝不到了。”
倒不像是替林桃红难过,反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来。
那秋梨膏没有加一点水,那么多的梨子也总共熬了这么一小罐子,喝起来自然是梨香醇厚。
“可真是好喝,也不像酸枣汁子那样酸,不过当饮子喝可就太破费了。”
张大娘一想到那么多秋梨就熬了这一小罐子,就啧啧叹息。喝完碗里的那些之后,还不忘又倒了水冲了一遍,喝的那水是一点味儿也没了才罢休。
“每天早上起来记得喝上一些。”林春燕没把秋梨膏放到地窖里,就放在灶间的桌子上了。
喝完她们就刷了牙,张大娘舒服的躺在偌大的床上,把手脚都摊开呈现一个大字。
“果然还是这样睡着舒服。”
王英娘看她这样觉得好笑,就说:“干娘,我们两个先前还说红娘不在家,都觉得少了些什么,安静的让人心慌。”
张大娘翻了身对着王英娘懒懒的打了个哈欠:“她不过是出去住一晚上,不说赶紧躲躲清静,怎么还惦记上她了?好不容易没人天天盯着我抓小辫子,和我有事没事呛上几句嘴的,还不赶紧好好的享受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