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春燕摇摇头,“不过都是未出嫁的小娘子,连出门都没那样自由,知道和不知道关系都不甚大。”
就像他们,哪怕知道周晚娘和赵杏花长得一模一样,可又能做些什么?
赵杏花还不是远远的被卖走了。
周晚娘看着蓉姐她们回来,强颜欢笑的看着那些个送别礼,“你们有心了,只想到就此分别,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。”
姐妹们说完话,蓉姐儿才领着清姐儿回去,周晚娘心里只剩下一片仓皇。
屋里没点灯,她也没让霁明进来,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二月兰香。她像是被蒙住了双眼的人,知道不对劲,可又不知该如何把眼前的这层纱给扯掉。
许久,周晚娘才伸出手来拿起那二月兰饼咬了一口,鲜嫩的口感让她暂时忘了心中的那些个愁绪。
她以为自个儿动作很隐蔽,却不料早就被王老太太看在眼里。
婆子在一旁问,“可是要告诉小娘子?”
王老太太摇摇头,“不用,只让她安心嫁给伯爵府。”
她手里拿着佛珠,一副不想多谈的神情,婆子就换了话题,“府城那边又送了信来。”
王老太太拆开扫了几眼,心里无非就是催着她放了人。
她一目十行的看完,直接把信给烧了。
这态度,分明就是不放。
婆子把那灰烬收拾了,看着老太太又去了小佛堂,便悄悄的退了下去。
王老太太念经的时候,思绪还有些乱。她哪里不知道王相公一家是真着急了,眼看着小娘子小郎君一天天的大,还被圈进在这镇上,被一个孝字死死的压着,哪里能甘心?
可她偏不放人,不管是王小郎君还是蓉姐清姐儿,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,都是流的王老太爷和那小娘的血。
她这一生全被王老太爷给毁了,被利用,被吸干血,被送到这镇上窝囊的待了一辈子,但是那又如何?
不是不报仇,是时候未到。
真当她那养尊处优过的那些年,只知道吃喝玩乐了。
王老太太从小佛堂里出来,想起蓉姐儿给周晚娘带的那二月兰鸡蛋饼,也有些馋了,只让身边的婆子去摊子上看看还有没有。
“要是没有了,就摘些二月兰,让府里的李娘子做一下。”
王小郎君从书院回来,王老太太看见他,忙把他搂在怀里跑一阵揉搓。
“我的乖孙,这冷呵呵的去书院,可是冻坏了吧?真真是受了罪,你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从来都是请了先生来家里教,天冷天热了都不用往外跑。”
说完,就把刚从外面带回来的雪花酥和二月兰饼都摆了出来。
“知道你爱吃,一早就给你备着了,这都是那林小娘的手艺,味道那是顶顶的好。”
王小郎君赶紧从老太太的怀里出来,拿了那雪花酥吃了一口,只觉得香甜味美,忍不住就着茶水吃完一个。
“这怎地如此好吃!还是祖母疼我。”
“那是自然,你大哥被你娘管的严,从来不肯与我亲近,只你是自小就长在我身边,我哪里能不疼爱你几分。”
想到远在京城的王大娘子,王小郎居然只觉得她的面目都模糊了几分,一时都有些想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