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志远想问又不敢问,就怕听到跟叶采苹有关,他不得怄死。
李子墨说:“县令大人这是去哪里?干什么来了……”
“这事我不能说。”
“咋不能说了?来,陈叔多喝一杯。”李子墨给他倒酒,“是不是跟那青河村的叶氏有关的?”
“你咋知道的?”
李志远父子心里咯噔一下,真与她有关?
那贱人凭啥能跟县令搭上了。
那陈衙差舌头都喝大了:“我罗师爷跟白哥和柳哥说……说啥是找到了无毒的木薯……嗝,县令大人开心极了,说要上报呢!”
李志远沉了脸:“那贱人,咋啥好事都让她遇上!”
李子墨心里也是不快,叶采苹越能耐,就衬得他娘越不值钱。
不一会儿,两坛酒就见底了,陈衙差摇摇晃晃地离开。
李志远也正想洗洗睡了,顾寒突然走进来:“李叔,那叶氏种出了无毒的木薯?”
“那又咋样?提她干啥!”李志远怒了,“你咋知道的?”
“我刚在院子里劈柴,都听到了。不,关键是我咋知道的吗?”顾寒急道,“那叶氏种出了无毒木薯,那可是大事。”
李志远黑着脸,他就是听不得叶采苹一句好:“啥大事,不就多赏几个钱吗?你再说她,就滚出我家!”
说完便转身走了。
李子墨也横了他一眼,也离开了。
顾寒呆呆地站在原地,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父子。
那可是无毒的木薯!木薯已经是一大发现,虽然有缺陷,但却解决了很大部份饥荒问题。
木薯产量这么大,要不是毒性强,除毒麻烦,不知多轰动了!
现在可是无毒的木薯!
要真上报上去,那就是大功一件,那是赏几个钱的事儿?
好歹是个读书人,好歹是个秀才呀,难道意识不到这事的重要性?
顾寒震惊又无语,农户人家果然是农户人家,就算当上了秀才,眼界也就那么一点!
想着,顾寒猛地冲出了大门。
幸好今晚月色很亮,视物不难。
一瘸一拐地跑了好一会,终于找到陈衙差了。
陈衙差已经醉倒在地,嘴里还叨叨着喝喝喝。
“陈叔!”顾寒急忙扶起他,“我扶你回家吧!”
“好好,谢谢大侄子。”陈衙差摇摇晃晃地爬地起来。
一边走着,顾寒一边问:“那木薯上报上去没有?”
陈衙差口齿不清:“应该没有吧……最近不是科考嘛,而且衙门还有一桩杀人的大案在审……嗝……县令大人忙得脚不踮地。”
顾寒心一阵急跳:“那……那叶氏的木薯种在哪里?”
“我无意听到白哥跟罗师爷说……好像就种她自己院子里……”
“院子哪里?”
“我上哪知道……当时我又没去,我哪配跟在县令大人身边……”
顾寒又问了几个问题,却什么都没问出来了。
“嗝,到家没有?”陈衙差糊里糊涂地问。
“到了到了!”顾寒哪还会送他。
把他往前一推,任那陈衙差摔地上去,转身便离开了。
顾寒踩着月色,一边往回走,一边沉思着。
他知道,要是无毒木薯真的上报上去,那可是大功一件!叶采苹一个农妇,可能得不到太丰厚的报酬,但在上面挂个名字是肯定的。
但他关心的不是叶采苹能得多少奖赏的问题。
而是,无毒木薯是一个机遇!
要是,是由他上报到京城呢?
到时天子就会注意到他,只要上面开口,他立刻就会恢复世子之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