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康安身上。
他伺候谢祁多年,虽说手脚利落,可准备膳食的事儿并不在他专司的活计内。但好在王爷不时会生出下厨的兴致,他看得多了,也对流程了然于心。
一顿午膳做好,谢祁正好起身。
康安端上午膳,目不转睛地盯着谢祁,生怕自己做的饭菜不合王爷的胃口。
但好在一切顺利。谢祁用了大半,才搁下筷子。
康安松了口气,眉开眼笑地将桌案收拾干净。
午膳后不久,韩子平一行人抵达京外。他们借着谢祁的扈从身份,护送谢祁的车驾从皇陵回京,在盛京城外的茶庄做了短暂停留。
谢祁便是趁着这个时机,带着康安悄无声息地混入车驾。
众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城。
恭顺王府。
扈从各自安置。
韩子平跟着谢祁进了正厅。
康安重新回到熟悉的住处,连呼吸都觉得畅快许多。他轻车熟路地去了膳房,泡好茶,端着去了正厅,熟门熟路地搁在谢祁手旁,又顺带着递给了韩子平一杯。
稍作休整,韩子平朝着谢祁拱手汇报:“王爷,端州的事宜业已处理妥当。俘获的刺客如今正被关押在京外,属下派了人日夜看守,确保不会出差错。”
谢祁端着茶盏,轻轻撇去水面上的浮沫,淡淡“嗯”了声:“审问可有所获?”
韩子平面露难色,摇摇头道:“那些人嘴极硬极严,属下审问多次,一无所得。”
说着,他单膝跪地,垂着头,羞愧道,“属下无能,请王爷降罪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谢祁垂着眼,“若是能轻易从他们口中审问出东西,这些人也就不值得范承光亲自来端州保驾护航了。”
韩子平依言起身,面上仍有愧色。
谢祁问:“咱们救回来的人可交代了什么消息?”
韩子平抿了下唇,目光流露出些许沉重:“当初他们离京是分开关押的,只有一个人曾和这些刺客有过接触,可这个人,在端州的时候——”顿了下,他低下声音道,“遭了范承光的毒手。”
谢祁啜饮茶水的动作一顿。他垂下眼,将茶盏搁好,问:“他们家中可有亲眷?”
“一人是孤儿,另一人家中有年迈老母,还有兄嫂侄儿。”韩子平语气沉重道,“属下已经将二人厚葬,也安排了善书字的人,定时给那人在世的亲眷去家书钱银。”
这番安排已算用心,谢祁点点头,道:“一路辛苦,你先回去歇几日,旁的不急。”
“是。”韩子平拱手。
康安送他离开。
韩子平蹙着的眉宇未松,以为他还是在为审讯结果担忧,康安拍了拍他的肩膀,宽慰道:“你也别着急,去审太上皇培养的人,总要费些功夫。王爷这不是没怪罪嘛!”
“我也不是担心。”韩子平叹了声气,惆怅道,“只是觉得事情太顺利,兴许是我想多了。”
“车到山前必有路。况且王爷心中自有成算,用不着咱们杞人忧天。”
这语气太过没心没肺。韩子平侧头觑了眼,笑骂道:“你也就是近身伺候王爷久了。若是李叔知道你如此懈怠,绝不会饶你。”
康安轻咳两声,倍感无辜。
韩子平道:“王爷原本思虑就重,咱们跟着王爷,是要替他分忧。若是凡事都要王爷事无巨细地处理,那还要咱们做什么?”
康安想到什么,忽然怔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