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*
恭顺王府。
谢祁正大发雷霆:“裴永年到底怎么回事?一而再再而三地耽误本王行事。本王的心腹因他妇人之仁折进天牢还不算,非要本王亲自请他,他才肯离开皇宫吗?!”
回禀的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,不敢多言。
康安给他使了个眼色,那人心领神会,如蒙大赦一般告退离开。
谢祁怒气未散。
康安给他递杯温茶,劝解道:“王爷息怒。此事实在怪不到裴统领身上。”
谢祁啜着茶水,眸中沉怒难掩。
康安细细道:“属下方得到消息,裴统领那日领罚便出了意外。受刑时被陛下和摄政王遇见,陛下心慈,高抬贵手免了他的罚。”
谢祁动作一顿,抬眼问:“江怀允同意了?”
“正是。”
谢祁余怒间骤然一怔。江怀允自小就是最不苟言笑的冷漠性子,行事一板一眼,从来没有网开一面的时候,这回居然因着小皇帝的话松了口?
“况且,”康安顿了下,低声道,“据刘太医传信,他那日去见裴统领,发觉周遭有盯梢的人。明面上他只察觉有三人,背地里人数如何,实在难测。”
谢祁回过神,问:“谁派去的人?”
康安道:“刘太医说,其中一人,早前他去刑部尚书府为尚书夫人请脉时曾见过。”
“刑部尚书派去的人。”谢祁低低重复,转而目露狠色,颇有些咬牙切齿道,“江怀允,又是你坏本王好事。”
此言一出,康安顿悟。刑部尚书如今在查上元夜刺杀一案,贸然去盯羽卫动向,必然是得了摄政王授意。
思及此,康安踌躇道:“那送裴统领离京一事——”
“先搁置。”谢祁吁出一口气,沉声道,“送他离京是因着从前承诺,如今他迟疑不定,既舍不得咱们陛下,又放不下心上人,几次三番拖累本王。等到他什么时候想清楚了,自会来求本王。”
康安点头:“属下明白。”
谢祁捏着瓷杯,有些阴鸷道,“你派人去给本王盯好江怀允的动向。”
康安忙不迭道:“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康安办事很利落,毫不拖泥带水,没多久就安排好了人去盯梢。可江怀允的日常委实单调,并且十分没有新意。
五更天出府上早朝,或在宫里处理政事,或回王府闭门不出。
总而言之,乏味且枯燥,盯梢的人常常穷极无聊,和他哭诉着不想领这件差事。
康安:“……”
康安也没什么办法,只能软硬兼施,先好言安抚,不行再拿自家王爷恐吓。
盯梢之人委委屈屈盯了好些时日,终于扬眉吐气,逮到摄政王没有回府的动向。
康安得到消息,马不停蹄来禀报。
谢祁乍闻消息,有些没反应过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