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没有隐瞒的必要。江怀允于是回:“本王两天前将他们调来内城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谢祁意味不明地笑了声,“摄政王还真是未雨绸缪。”
“分内事罢了。”因着用了他的巾帕,江怀允难得接了句腔。
谢祁讶异地扬了下眉,不经意地问:“那些刺客,摄政王预备如何处置?”怕试探得太明显,他似笑非笑地补了句,“害得我们陛下担惊受怕了一夜,可不能轻拿轻放地纵过去。”
江怀允面色冷下来:“这不是王爷该操心的事。”
小皇帝在云青的伺候下收拾完全,蹦蹦跳跳地跑过来。
江怀允起身,将巾帕叠放在桌角,牵着小皇帝的手带他去上朝。
小皇帝亦步亦趋地走了两步,忽然想起什么,转身道:“无衣哥哥记得用早膳,我和小王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朝,不用等我们啦。”
谢祁点了点头:“康安知道准备。”
小皇帝一愣,有些难过地问:“你这就要回府,不陪我了吗?”
谢祁“嗯”声,察觉到小皇帝的不情愿,笑着道:“我总要回府去歇歇。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骨,累得久了恐怕要出事。”
小皇帝不情不愿地“哦”了声。
江怀允转头看了眼,说着身子骨不好的人,外袍虚虚拢着,执杯的手背上道道青筋清晰可见,看着十足的弱不禁风。
这副模样无端刺眼。
江怀允收回视线,言简意赅道:“化雪,外头天凉。”
说完,带着小皇帝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他说的这句话没头没尾,留在殿里的太监面面相觑,不知何解。
谢祁愣神之后,看着桌角的巾帕,却是没忍住笑了笑。
江怀允。摄政王。倒是有趣。
*
端月里是一年少有的风平浪静的时期。哪怕是百官,也都念着回家团圆,默契地压下不紧要的琐事。
可今日的朝堂却平静不下来。
上元夜的行刺在百官之中掀起轩然大波,各位大人七嘴八舌,纷纷发表意见:
“贼人胆大包天,臣以为死不足惜,当该立即处置,以彰天威。”
“刘大人此言差矣。胆敢挑在上元节行刺,绝非普通贼人。合该严刑拷打,追责幕后主使,一网打尽,如此才足以平民愤,振君威!”
“……”
事不关己的官员义愤填膺,各抒己见。
江怀允静静听着他们吵,始终不发一言。临近散朝前,才淡淡道:“刺客押在天牢,刑部尚书主审此案。没有本王的允许,任何人不得靠近天牢,窥伺案情。”
一锤定音。
江怀允带着小皇帝回养心殿。
小皇帝原本就困着,百官掷地有声的官话更似催眠,让他不由自主地打哈欠。勉强维持着皇帝的威仪走下台阶,刚一出殿,就张着手要抱。
江怀允看了眼哈欠连连的小皇帝,单手将他抱起来,边走边问:“今早百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