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阴狠,“你也知道我是江家人?”
“江家人又如何?”林雾听出他的话里的威胁,不以为意。
只要人不死,她把江储山打得只剩半条命都没问题。
如今她有姜挽霜这个名义上的师父,结交七皇子姬无咎,还有常家和千羽阁这两条关系,她的背后又何尝没有一张网?
江储山:“长孙……”
风浪掀起,把江储山从头泼到脚。
林雾:“你不如喊喊你爹娘的名字,说不定更有用。”
长孙南筠在众人的目光下站起,走向三人,艰难开口道:“林雾……”
“你劝我也没用,要是实在想帮他,可以跟他一起动手。”林雾看向她,神情平静,既无傲慢也无愤怒。
“长孙南筠,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,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。”
她指的不是这场比赛,而是一桩婚事。
长孙南筠苦涩道:“我有难处。”
长孙家对她那么好,她不能辜负家族的栽培,这条命本来就是长孙家的。
“你争过吗?”林雾怒其不争,“天底下谁没有难处,你天赋好有实力,为什么不敢争?”
长孙南筠:“我……”
“你怕走错路,怕无法承受选择带来的后果,所以战战兢兢,甘愿做他人手中的提线木偶,这样即使做错事你还可以说是他人致使,对吗?”林雾毫不客气道。
“长孙南筠,你真是个懦夫。”
长孙南筠脸上煞白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水镜外,长孙家中,夫人看着画面里的女儿,面露心疼,“她还小,什么都不知道,这世道对她太过不公。”
长孙宿淡淡道:“是你把她保护得太好才让她失去棱角,你一边希望她坚强独立,一边为她挡去所有风雨,不觉得矛盾吗?”
他盯着水镜里的林雾,喝一口茶,“莫夫人,你护不了她一辈子,正如现在,她终究要面对外面的风雨,你该感谢有个人能这样骂她。”
正是有期盼,所以才会点出长孙南筠的错误,希望她走在正确的路上,一个指路人有时候不比一位良师的份量轻。
“我总觉得亏欠,觉得她应该能过得更好。”莫夫人垂泪。
若不是她的身体支撑不住,她的女儿本该可以更自由自在地活。
长孙宿:“你现在还觉得江储山是良配吗?”
水镜如实地将弟子们的表现放出,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江储山是什么样的人。
莫夫人:“我一直觉得您是最好选择,只是您不愿意。”
长孙宿:“她不适合当家主夫人,或许你可以看看裴修风,虽然无权无势,但他有个叫林雾的主动为他出头的朋友。”
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其他人的事,言辞中全是利益,没有半分情意。
莫夫人低头,“我会考虑的。”
长孙宿:“你为什么认为她必须有个依靠,又不是没了男人她就不能活。”
这话说得辛辣,直白得甚至有点难听。
莫夫人:“我只是不想她太辛苦,若有个人相互扶持日子会好过得多。”
长孙宿:“然后再生个孩子,男人不小心死掉,像你这样过一生?”
莫夫人:……
她被噎得无话可说。
水镜内,长孙南筠同样沉默,林雾还要追问,被裴修风打断。
裴修风:“够了!”
“够什么够?”林雾爆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