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,让他的脸由红转青再转黑。
有时旁观者比关心则乱的局中人更能看清局势,长孙南筠担心联姻不成会连累家族,因而一忍再忍,可长孙家需要联姻,江家又何尝不是?
一个连续被打压,早不如先前辉煌的大世家要努力维持表面的富贵并不容易,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结盟对象更是艰难。
这本就是长孙家家主和江家家主两人共同做的决定,跟长孙南筠、江储山没什么关系,要是江储山回家说一声取消联姻,他也绝对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。
一语惊醒梦中人,长孙南筠看一眼江储山,语气似带嘲讽,“我们有什么区别?”
就算他是江家家主之子又如何,他个人的意愿永远比不过江家,她看得更明白所以谨小慎微,江储山也清楚,但他的不满是以针对他人来发泄。
她踩过江储山在地面砸出的痕迹,走也不回地向前走。
赵省茫然看着这一幕,见人要走,下意识想开口挽留,被林雾拦住。
林雾:“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。”
棋局里的棋子必须要拥有自己的意识,不然旁人做再多也无济于事,要想从任人拿捏的棋子中挣脱出来成为执棋者,只能靠自己。
远在万里之外的长孙府邸中,长孙宿看着水镜里的画面,手中的黑子落下,叹笑道:“你的女儿开始有脾气了。”
坐在下位的是一个头发发白的妇人,神情枯槁,一脸病容,说道:“多生出些脾气也好,不必受我拖累。”
妇人感激地看向长孙宿,是他特地把她叫来,让她看看水镜中女儿比赛的风采。
长孙南筠并不是长孙家的血脉,当初她生父身亡,养父见他们孤儿寡母太过凄惨,才把她收为义女。
对于她们这对母女,无论哪一任家主都十分温和包容,也是如此,长孙南筠信任和感激长孙家,才会任由长孙宿决定她的婚事。
长孙宿:“要是她一直有锋芒,我不会选择把她嫁入江家。”
一个前途坦荡的族人,可比一个可有可无的联姻棋子来得重要。
可惜她先前太过乖巧软弱,能力有之主见不足,他不需要一把优柔寡断的刀。
如果在他提出要与江家联姻时,长孙南筠果断反对,或许他都还会更高看她一眼。
妇人:“嫁给江储山对她没有坏处,我一直希望她能有个人与之相互扶持。”
长孙宿重新拿起一颗白子,“她的结局是否能如你所愿,现在开始说不准了。”
他把玩着棋子,久久没有落下,他尝试过几次都没激发长孙南筠的意志,是什么让她突然改变想法,是那个叫裴修风的男人,还是那个叫林雾的女人?
水镜里的人动气手来,漆黑的伞颜色显眼,像一只笔在黄色宣纸上落墨,时厚时轻,横折竖钩,格外赏心悦目。
对方六个人,林雾这一边,受伤的裴修风顶多算半个,一共两个半人,打起来有些吃力。
一声鸟鸣响起,林雾和赵省急急刹住,扭头就跑,走时不忘拉上裴修风。
林雾往地上砸一个爆.炸法器,黄沙漫天,等尘烟散去后三人已不见身影,留下不明所以的江储山六人。
其中一人问道:“他们该不会是知道打不过,所以逃跑吧?”
“嘴上说得那么厉害,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,不过如此。”
“你们听,那边有什么声音?”
六人转头看去,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靠近,散发出奇怪的嗡嗡声,等乌云靠近,众人才看清这竟是一群蝗虫,数量之多近乎遮天蔽日。
江储山一剑斩落数千蝗虫,但也只将蝗虫大军的脚步暂时停止一瞬,更多的蝗虫前赴后继奔涌而来。
他不甘地看一眼林雾离开的方向,“追上他们!”
这些蝗虫一定又是林雾的把戏,这次他要紧盯着她,绝不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