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系好,几十年如一日的熙和,从无龃龉,到了自己这里,就希望几个儿子女儿也是一样。
子嗣辑睦则家安,家安则朝廷定,朝廷定则天下宜。
现如今萧咏柃淆惑视听,用易鸣鸢疼爱弟弟们的好心横生事端,陛下冷声说:“朕从小便告诫你们,不愿看到兄弟阋墙的场面,今日看似是抹黑咏枬,实则是萧咏柃你,借题发挥,陷你姐姐于不义!罚你禁足三月,以儆效尤。”
荣妃见萧咏柃被训斥,眉间刚染上喜气,就听到陛下接着说:“荣妃,咏枬没有肚量胸怀,也有你管教不力的责任,罚俸半年。”
说到底,陛下对萧咏柃还有几分愧疚在,当初要不是他把萧咏柃交给荣妃养,说不定也不会出这样母子反目的事了。
“舅舅……”易鸣鸢哑着嗓子开口,“我也有错,咳咳,舅舅也罚我吧。”
整个事件下来,易鸣鸢看似有关系,实则是最无辜的,她这样我见犹怜的样子把皇后的慈爱之心都激发出来了。
“建德,如果你也有错,那本宫作为后宫之主也要担监管不力的责任,陛下作为天下之主就更是了,本宫看你也累了,去景福殿偏殿休息会吧。”
易鸣鸢见差不多该功成身退了,顺从地对皇后娘娘一 拜:“多谢舅母。”
到了门口那边,易鸣鸢招手把一开始的小太监叫来。
“本宫一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生,是去年新进宫的吗?”易鸣鸢低头问道。
前世时,这位现在还低矮畏缩的小太监到几年后成了风光的总管太监,是萧咏柃的左膀右臂。
栾庆不知道公主突然问他这个做什么,但还是规矩地答了:“回公主殿下,栾庆是七月进宫的,半月前被分到了六皇子宫中,做一些打扫烧水的活计。”
风有点大,易鸣鸢脸缩在大氅中,颈上围着的一圈狐毛衬得她皮肤更加的白皙,打扫啊,那就是还没有走到萧咏柃的身边,这时候笼络过来是最好的时机。
“六皇弟年岁小,难免识人不鸢受挑唆陷害,我要你以后把他所有的事情都一一通报给我,”易鸣鸢笔直站着,娉婷玉立,与身量尚未抽长的小太监对比明显,“栾庆,你有什么宫外的牵挂或者本宫能帮你的心愿吗?”
“公主这是……”栾庆惊喜于此番机遇,赶忙跪了下去。
易鸣鸢提起一旁的锦被往脑袋上盖,试图用它隔绝其余的声音。
梧枝见易鸣鸢抗拒的态度,离开她的闺房,让秋瑰她们进来伺候易鸣鸢洗漱了。
听到动静,易鸣鸢从床上坐起来,苦着一张脸把汤水一饮而尽,心情方开阔了些。
罢了,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。
次日
晴空正好,阳光透过冰裂纹的窗棂,被分成大小不一的块状,照在人身上暖和舒适。
底下人来报,说宫中派人来找。
易鸣鸢正在书房中写写画画,听到这事脸色不变,只微微抬了抬手问:“是谁宫里的人?急吗?”
回话说:“看样子是六皇子宫里的,神色焦急得很呢,一路跑到了府前,人都差点拉不住。”
“知道了,”易鸣鸢仿佛置身事外,慢悠悠把最后几笔添上,在笔冼中晃了一晃,洗尽墨汁,收起卷着广袖的襻膊,才接了一句,“就说本公主写字弄脏了袖子,需要更衣,一定速速来,去传话吧。”
任萧咏柃四年后是如何的狠毒,现在也只是个没有羽翼的羔羊,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只会请求她这位“皇姐”的帮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