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别人,休想碰他半分!”
阿史那迦望着被折磨到遍体鳞伤的崔珣,她很想说,他不是你的莲花奴,他也不愿做你的莲花奴,可是她张了张口,这句话终归是不敢说出来,她害怕阿史那兀朵,她不敢和她争。
她凄然垂下头,阿史那兀朵又咄咄逼人问了句:“阿史那迦,你是不是也喜欢他?”
阿史那迦一愣,然后慌乱摇着头:“不……没有……”
阿史那兀朵一笑,她走到她跟前,将马鞭塞到她手中:“既然没有,那你打他一顿。”
阿史那迦愣愣捧着马鞭,她不可置信看着阿史那兀朵,阿史那兀朵嗤道:“你舍不得?”
她步步紧逼:“你若是不打,就证明你喜欢他,这是我的莲花奴,你居然敢喜欢?阿史那迦,在突厥,还没有人敢跟我抢东西。”
阿史那迦被她语气中的威胁吓到,她和阿史那兀朵从小一起长大,她是知道她是有多么讨厌别人抢她东西的,曾经有一个不长眼的小国王子和她争抢一只被射下的大雁,就被她活生生用马拖死,阿史那迦握着马鞭,手都开始发抖,阿史那兀朵不耐烦的催促道:“你打呀!”
在她的催促声中,阿史那迦不由茫然上前两步,发着抖,握着鞭柄,马鞭毫无章法的往崔珣身上挥去,她不想伤害他,鞭梢轻轻落在他身上,只留下红印,并没有留下多深伤痕,阿史那兀朵又不耐烦道:“你是没吃饱吗?”
阿史那迦吓得一激灵,马鞭不由自主就加大了力度,崔珣身上单薄衣衫都被抽裂,一道道狰狞血痕覆盖上他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,阿史那兀朵不喊停,阿史那迦也不敢停,马鞭一下又一下,重重抽在崔珣身上,殷红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流下,滴落在地上的皑皑白雪之上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阿史那兀朵终于说了声:“好了!”
阿史那迦慌忙住了手,她握着沾满鲜血的马鞭,整个人都在发抖,阿史那兀朵鄙夷的看了眼她,然后缓步走到崔珣身边,崔珣被这一场残酷鞭笞凌虐至气若游丝,他垂着头,脸色是纸一般的惨白,阿史那兀朵漫不经心的揪了缕他散落在背后的墨发,扯了扯,崔珣被迫仰起头,阿史那兀朵看着他惨白脸庞笑道:“你被抓来突厥这么久,有一个人来救你吗?”
“所有人都放弃你了,你的家人,你的君王,所以你受这么多罪,是何必呢?”
“阿史那迦那个没用的东西,连句喜欢都不敢说出口。”
“在这天下,就没有一个人能救你,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你,你只能做我的,莲花奴。”
漫天风雪,李楹不由看往身旁的阿史那迦,执念所化的阿史那迦捂着脸,双膝跪在地上,哀哀哭泣,她嘴中喃喃道:“是我对不起他……”
也许在她递给他那碗羊肉汤的时候,他心中终于燃起了一丝对人性的希望,在突厥一场场永无止境的刑虐中,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温和的善意,但很快,这温和的善意,就被善意的主人亲手践踏,只送给他一鞭鞭惨烈的鞭笞。
阿史那迦泣道:“我害怕兀朵姐姐,所以我明明喜欢他,但是他被虐待了整整两年,我却从来不敢为他说一句话……我就像兀朵姐姐说的一样,是个没有用的人……”
李楹心中怆然,她看到阿史那迦和阿史那兀朵都进了汗帐,汗帐外只留下仍被绑住双腕吊起的崔珣,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,玉石一般的身躯上如今是
一道道新旧叠加的可怖伤痕,风雪中,他被吊起的单薄身子就如同伶仃白鹤,分外孤清。
李楹咬着唇,泪水不由在眼眶中打转,她不顾一切,就走上前去,她踮起脚,想去解开捆绑住他手腕的铁链,但不出所料的,她手指从铁链穿过,根本碰不到铁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