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风起,吹落了满地的海棠花瓣,李楹伸出莹润如玉的手掌,一朵海棠花悠悠飘到了她的掌心,鱼扶危也侧头去看,当看到她白皙如玉的脸庞时,他心中微微一动,片刻才不舍的回过头,道:“某听说,中郎将沈阙因为牵涉猫鬼一事,被软禁在家,现在崔珣在满长安寻着猫鬼。”
李楹道:“先生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鱼扶危道:“商人消息若不灵通的话,又如何赚到银钱呢?”
李楹突然心中有了些许好奇,她问道:“鱼先生,你的父亲,为你取名扶危,那他定然是不愿让你做一名商人的,为何你还是承继了他的事业,继续经商呢?”
鱼扶危嘴角泛起苦涩一笑:“因为父亲一直坚信,总有一日,太昌新政会加上允许商人科举、允许商人入仕这一条,但是直到他死,都没有任何改变。”
李楹闻言,不由道:“对不住……”
鱼扶危摇头道:“罢了,都过去了。”
“那你想科举吗?”
鱼扶危愣了愣,他喃喃道:“怎么会不想呢?”
不想的话,为何会头悬梁锥刺股,苦读诗书那么多年,科举考的明经、明法、明字、明算他样样精通,他自认为若能参加科举,他定然会状元及第,若能参与治国,他也定然能安邦定国,可现实是,他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,更别提治国了。
他神情有些落寞,李楹见状,安慰道:“我阿娘一直在推行新政,也许不出十年,你就可以参加科举了。”
鱼扶危不由侧头看她,他想问,难道她不知道宫中民间那个沸沸扬扬的传言吗?但见到李楹明媚脸庞时,他还是忍了忍,没有说出口。
他沉默不语,李楹却忽道:“对了,既然先生来了,能不能帮我一个忙?”
“什么忙?”
“崔珣在崔府四周都贴了符咒,我出不去,先生能不能撕了那些符咒,让我出去?”
“为何要撕了符咒?”
“崔珣说,猫鬼最是记仇,猫鬼杀我两次,都刹羽而归,第二次更是受了极重的伤,若它真的记仇,那它定然会寻我第三次,所以我想出崔府,以我自身为饵,诱猫鬼出现。”
鱼扶危惊愕道:“这不行。”
“为何不行?”
“猫鬼受伤之后,凶性更甚十倍,某就是听说察事厅在缉拿猫鬼,忧心公主安危,这才来了崔府,如今见公主无恙,某也安下心来,又怎么愿意让公主以身犯险呢?”
“可是放任猫鬼在外面,会祸害更多无辜的人。”
鱼扶危仍然摇头:“某不愿意。”
李楹叹气:“我是执意要出崔府的,先生如果答应,还能保护我的安危,先生若不答应,我只能独自犯险了。”
鱼扶危闻言,先是愣了下,然后苦笑:“公主为何不去找崔珣呢?”
“因为他必然不会答应。”
“公主为何这般
肯定?”
李楹没说话了,她低着头,看着掌心的海棠花,书房内今日是哑奴新插的魏紫牡丹,她想起那日阿蛮被沈阙欺辱的时候,崔珣跟她说,让她不要跟过来,想必他那时便猜到蒋良藏身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