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能怎样反驳呢?
正在这时,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王妈拽了拽她的袖子,在她耳边耳语:“太太,五岁那年。”
“什么?”
祁宁一开始还没想起这段儿记忆。
直到王妈又继续提醒:“宋知言五岁,刘慧回去生孩子那一回,您忘了吗?”
祁宁一愣,过了一会儿,总算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来。
刘慧这些年在宋家也的确算是兢兢业业。
但她也有偶尔不在家的时候。
除了日常的回家以外,刘慧离开宋知言最久的一次,就是在宋知言五岁那年,因为生孩子,整整离开了宋知言两个月。
而好巧不巧。
就这两个月里,宋知言就生了一场大病。
起先只是一场小感冒,祁宁没在意,感冒而已,稍微喝点儿感冒药多休息就好了。
没想到感冒一直没好,发展成了高烧。
祁宁当时正好在家,当时她也还不知道宋知言并不是自己的孩子,虽然对这个小孩儿没多少感情,但她记得自己的确是履行了身为母亲的职责,好好照看了宋知言几个晚上。
以至于本来和她不亲的孩子。
那几晚以后特别黏着她。
祁宁那时候觉得还挺麻烦的,因为小孩子黏人是很烦人的。
一会儿妈妈妈妈我送你小蛋糕吃。
一会儿又妈妈妈妈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?
更重要的是这一幕让宋清行见到以后,宋清行也非常满意,觉得她这个当妈的就该多照顾照顾孩子。
祁宁心里不爽,觉得小孩儿耽误自己时间,影响自由。
但碍于母亲的身份,面上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。
后来还是她想到去学习钢琴的主意,这才以正当理由摆脱了带娃的生活。
但当时觉得很烦人的一段儿经历。
如今却成了救命稻草。
当即,祁宁在心中思索一番,总结措辞后,开口:“等等,我有异议。”
宋知言:“什么异议?”
“当然是对你只用十五年保姆工资就抹杀我们所有付出的异议。”
说着,祁宁看了所有媒体的摄像机一眼:“我想大家也都知道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别看我们宋家人前风光无限,但这一切都是我跟我丈夫没日没夜努力工作换来的。”
“保姆没有文化,见到我出门,只觉得我是出去玩乐。可是难道我出国见客户,洽谈生意,难道也要跟一个保姆报备吗?”
“如果我们要是那种只知道玩乐的夫妻,恐怕宋家也不会有今天。”
宋知言表情不变: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,我不常在家,不代表我不想要照顾你。”
祁宁语气柔软几分,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好母亲一般:
“你忘了吗?五岁那年你身边,保姆阿姨不在,是我没日没夜的照顾你,让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。”
“如果我真的不想当一个好母亲,我又何必因为照顾你把自己都累病了呢?你指责我们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,只让保姆照看你长大。但你又想没想到,正是我们在外每天的辛苦的工作,才能给你提供这么好的条件成长?”
“我知道你如今出息了,就想和我们撇清关系。但是抱歉,我不能接受你对我和我丈夫的污蔑!而且,我们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金钱上的赔偿,区区八十万,我们宋家难道真的缺钱吗?从头到尾,我们不过是想要你真心的道歉罢了。”
“可惜,对我们的想法,心意,你从来不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