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就直接安在肩膀的血肉窟窿上;可过了一会儿,他似乎又能感受到发冷的四肢,一阵阵蚂蚁撕咬般的痛痒从身体各个地方传来。总而言之,哪里都痛,哪里都难受。余宸明眼睛还没完全睁开,就先被泪水糊住,喉咙里发出一点几不可闻的痛苦呻吟。
有人立刻靠了过来,投下一片阴影,喊他的名字。
余宸明视线里一片黑一片白,花了几秒才认出是云颢,眨一下眼,泪水就滚了下来,模糊不清呢喃:“痛......”
他声音也像是被烧过一样又干又哑。看到小孩终于醒了,云颢本来那点高兴的情绪还没稳住,就被小孩掉眼泪说痛的模样全都打得粉碎。他猛地攥紧了手,却说不出什么话来——还是后面爱德华跟着护士进来,一看小孩醒了,赶忙大步过来,问感觉怎么样。
护士量了一下体温,还在低烧,推车过来拿了两个吊瓶,准备给余宸明打完退烧药打消炎。云颢则问,能不能给点止痛药——护士看了一眼用药记录,说四个小时前刚用过,得再等等。一是怕止痛药方便好用,但终归不是什么好药,对身体不好,用多产生耐药性或者出现副作用,到时候也难受;年轻人,恢复力快,能忍忍过去最好。
但云颢和爱德华看小孩难受的样子,心里也不好过。云颢喂了一点蜂蜜水,问余宸明想不想吃点东西。余宸明没有回答他,迷迷糊糊地躺着,别说吃东西了,甚至觉得恶心。疼痛让他睡不着,但是身体又消耗疲惫到了极致,没过了一会儿,又把喝下去的那点水吐了出来。
体温又烧了上去,体内白细胞一点儿没降,余宸明很快就开始出现了脱水症状。医生在病房里进进出出,物理降温,静脉补水。隔壁借了个房间才休息了三个小时不到的肯,这就被保镖叫醒,踩着拖鞋进了病房,一看小孩烧得红红的脸就拧眉头——他说了,余宸明这些日子不会好过的,但谁看谁都觉得这太遭罪。
云颢和爱德华这时候被挤到了一边,给医生护士们腾位置。爱德华这会儿有点支撑不住了,看肯医生醒了,就准备也去隔壁补一会儿觉。他转头看云颢,男人的视线仍然紧锁床上的人——他没有打算去劝人休息,因为alpha这身体素质两天不睡也没什么事。只是他胸口还憋着一团气,不过眼下不是吵架谈话的场合。爱德华深深叹了一口气,站起来离开了病房。
云颢注意到爱德华离开了,但什么都没说,他看着肯站在病床前,把手放在余宸明的脑袋上,低声说了几句话,像是在安慰,余宸明嘴唇微动,然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——云颢看着,五脏六腑都搅成了稀烂的一团;精神紧绷了太久,他想在也感觉到了恶心,一阵阵反胃想吐。
他摁压虎口穴位,摸出不断震动的手机——新消息多得不能再多。最顶上一条来自威廉。因为枪击案就发生在维纳斯总部大楼门口,那么多目击者,手机现场拍摄的视频几乎是当时就被上传到网络上,消息压不住,整个公关部门都已经通宵运作了彻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