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去安抚谢北河。
“既然不方便就算了。你等会去服务中心领点消费券和礼品给客人,多说点好话,反正她们喜欢你,总归不会太生气。”
谢北河故意露出无奈的表情,起身对K姐点头,目送她离开。
领班也松了口气,刚想继续吃饭,却见谢北河走了几步,在他隔壁那张空着的餐桌前坐下了,抱着胳膊往这边看来,丝毫不掩饰他的目光。
怎么还没完了?
领班故意不去看他,闷头吃自己的饭。
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借口拙劣,但那又如何,他不想把卡交出来,谢北河能来抢不成?有本事大家就在这里耗着。
谢北河坐在那边,迎着餐厅里往来众人的视线,神情坦然。
只有他知道,领班那个装卡的衣兜,此刻已经是空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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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妆室的门打开,楚来脚步匆匆走进,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。
正是那张能刷开酒库的门卡。
几分钟前,在谢北河和K姐刚把视线转向领班时,她站在他的身后,弄掉了自己的餐叉。
弯腰,捡餐叉,顺便从他的兜里弄出那张卡,最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离开。
事实证明,她的手艺还是那么娴熟,领班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。
胡若风迎上前来,接过来卡插在自己的设备上读取数据。
她一边操作,一边啧啧称奇:“还是你的办法好。”
楚来倚着门得意地笑了。
利用谢北河吸引餐厅里旁人的视线,转移那个领班的注意力,然后又故意对他提起门卡的事。
领班心里有鬼,自然不可能带着谢北河去酒库,相反,为了掩饰自己,他会绞尽脑汁找各种理由开脱。
现在谢北河正虎视眈眈地坐在他身旁,就等着他露破绽拿出门卡,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谢北河的面检查自己的衣兜。
胡若风只需要在领班吃完饭之前结束门卡的复制,楚来就可以再把卡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。
这一招是楚来在下城区学的。
她刚从孤儿院跑出来的时候,还没学到赚钱的本事,贫民窟里有和她一样的流浪儿,拉她一起去偷东西。
几个小孩在街上假装打架,或是闹出别的动静,引得旁人围观。还有一个就趁乱在人群里动手,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拿到不少钱。
楚来机灵,手脚也快,总做偷东西的那个。
她专门选那些打扮阔绰的混混头子下手,那群人总在下城区里横行霸道,习惯了拿鼻孔看人,根本不会把这群野狗一样的半大孩子放在眼里。
这种人钱多,偷一次够撑很长时间。
楚来成功了几次,胆子越来越大,还带着伙伴们往上下城区的交界处走,说那里的有钱人多。
这一去,就栽了大跟头。
当那只小拇指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抓住楚来时,昔日的同伴一哄而散,只剩她留在原地,对上那个女人锐利的双眼。
她打扮得很体面,放在下城区这种地方甚至称得上气质斯文。
楚来紧张地盯着她,祈祷像她这样的人不会对自己拳脚相加。
果然,她打量了楚来一番,开口时语气带着笑意。
“这么机灵,偷东西太浪费了,跟我走吧。”
那天楚来是跟着金指离开的。
上下城区交界处,临港口的那条街,十二岁的楚来拉着金指的手走在海边,迎着海风咧嘴傻笑。
彼时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撞了大运,竟然遇到一个好心又温柔的女人,愿意做自己的监护人,教给她吃饭的本事。
楚来下定决心,她会认真学习金指传授给她的所有知识,甚至在心底幻想,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,等待着她的会是一个崭新而温馨的小家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