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妆算看透谢敬彦的醋劲了,褚二?之?后年愈三十都是单身,一直在边关效力。对这般踏实的好兄弟,他好处都已享了,还要用恩爱去刺激。
再说了,有个未来大将?军做兄长,也是个极好的傍身。
魏妆便?端坐在侧,笑应道:“我年幼的时候,总幻想着?若能有个哥哥该多好。既然?褚二?哥这样说,今后我便?认你做自己的兄长了。”
说罢杏眸弯起,嫣然?坦荡。
褚琅驰受到了安慰,豁达地一叹:“有魏妹妹这话,今后我褚二?赴汤蹈火也不为过。但?凡我在京都一日,敬彦贤弟若敢辜负于?你,且与我分说。虽是好兄弟,然?而自家妹子更不能受委屈了。择日便?当做你二?人给我接风洗尘,把婚酒补了吧!”
这婚酒自然?要补,还须叫褚二?从此绝了其余念想。
谢敬彦便?拂袖道:“择日不如撞日,听闻金霞河畔垂柳清凉,河上景致怡人。我夫妻便?同请驰兄你,去游船上补了这顿酒!”
……
金霞河沿内城的兴国寺桥而过,又能远远望见?金乌大街,一贯十分繁荣热闹。
正是午后时分,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小舟游荡,有游玩观光的,亦有兜售水果小食的,还有唱曲儿的,果然?景致甚好。
魏妆两世成亲,还是头一回与谢三郎同游泛舟。
坐在双层游船的窗子前,望着?河畔的青绿垂柳,各点?一壶杏花酒,又要了鲜灼河虾,还有几样水果小菜。
褚琅驰只顾着?喝酒,边说起京都的近况,譬如上个月的蹴鞠赛。大鸿胪褚家一向与太后走得近,他先时出于?与梁王的交情,押了梁王赛队五百两,之?后便?出京了,没想到听大哥说给他兑了近四千两的注来。
他们官注的赔付比魏妆押在坊间的民注要更高许多。这也算是褚琅驰唯一的欣慰了。
殊不知身在宣王队拼力夺球的谢某人,利用梁王赚到的盈利更加高不可?估。
谢敬彦表面如常应酬,却是给魏妆递水果、夹菜。那修长如玉雕的手指还为她剥虾,看得褚琅驰甚是自叹不如。
一物降一物啊,堂堂第一公子竟被?美人儿俘获了。
魏妆着?实也稀奇,谢三郎前世给她开销用度奢侈,买什么都不吝惜,却从未做过这般烟火人间的细节。
总觉得他莫名多了些套路,却又叫人拿捏不到证据。魏妆权且当做他情丝狭隙,故意做给情敌好友看的,便?心安理得地受了下来。
从游船回府的路上,她终于?问道:“莫非褚二?那时去益州府,也是你使的计策?”
记得那会儿是在罗老夫人寿宴刚过,他应该才穿回来没多久,魏妆甚至尚未觉察。分明口口声声说由她心意,退婚让彼此痛快,竟然?却言行不一,实际已在挖坑布局。
谢敬彦淡道:“邱家老夫人病重,褚家婆媳得知消息去探望,这岂是我能掌控得了的。”
还不是你放出消息嘛……大尾巴狼,果然?是他。魏妆扭过头去看窗外的路人,但?半日疲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