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妆对父亲与继弟魏旭的感情复杂。母亲庄氏去世后,魏邦远就极少提及她,隔年立即续了继室柏碧霜。
魏妆年幼时听沈嬷说?过,父亲与柏氏乃青梅竹马,只因祖父需要尽快筹钱堵上筑渠的漏洞,而庄家主动提出?数目。故而祖父便为父亲做主,聘娶了出?身商贾的庄氏进门。
柏碧霜在沈嬷的描述里就是“白-砒-霜”,魏妆因此总觉得?与父亲有道?隔阂。
但在筠州府时,一个大小姐该有的她都有,并未用度短缺。母亲留下?的田产也都在庄舅父手里保管,父亲并未占用,总归是尽到责任了。
算起来,她从筠州府出?发北上,也才两个月罢。魏妆试着回顾此时应有的心情,提笔写?了一封,托府上的仆从寄出?去。
如此周全解释,总该叫魏家颜面有光了吧。
罗老夫人那?边,也以谢侯府之名修书?一封,随礼物同寄往筠州府,以表达对亲家的敬重。
先前本?来挑剔没落的魏家,谁料到魏女这般得?脸呢。罗鸿烁倘若不隆重点,就是对宫中贵人们的不尊了。
然而上午才把信寄出?,傍晚竟就收到了筠州府的来函。
原来是丫鬟绮橘寄来的,信中说?老爷刚打发走了两个下?人,自己暂时忙着走不开,怕要耽搁些日子,才能入京来陪伴小姐了。
难怪掐指计算,绮橘也该到了,却没见人影。
眼下?丫鬟映竹、葵冬,都已被魏妆收拾得?服帖忠实,映竹机灵应变,葵冬擅长?打理,就算绮橘暂时不来也无?妨。
而绿椒那?个贱婢,自从晓得?魏妆同意赐婚,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鞍前马后。魏妆可没打算再留祸害,寻个恰当的时机就打发走。
等忙完了婚礼,她准备先行?让沈嬷回筠州府去,处理田产买卖。
有了与谢敬彦的利益合作,那?男人堪称一副心眼当做三副用,她如今可算再了解不过;自己呢则警惕一些,身边有两个踏实的丫鬟也够用了。
因着新婚男女在婚礼前夕不宜见面,隔日魏妆便暂时搬进了太后的颐德宫中小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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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侯府一个月里连办两场喜事,可谓是排场。好在一应流程刚结束,摆宴的桌椅物什才收起,再翻出?来快捷又?方便。府上又?开始了一轮新的忙忙碌碌,新娘子从太后的宫中出?嫁,各种细节更要仔细妥帖了。
汤氏虽然暗地里妒忌不已,直怪谢老太傅偏心偏到泰山顶,但也松了口气。再则,三郎得?这么一体面亲事,之后对自己大房的闺女儿子总有助益,婚宴还是要办得?风光鼎盛的。
最得?色的则要属二夫人祁氏了,想想新娘子进门后,自己下?一季度的中馈就能交出?去有人干,通体舒快啊。
三日新婚期一过立马就交,一刻都不容耽误。养儿子做什么的,就是为了这一天用的!
听说?谢敬彦在紧锣密鼓通宵达旦地修葺院子,祁氏择日便叫人扛了一副上好花梨木梳妆台进来。
梳妆台意味着早醒早睡多操持,寓意极好。
找三郎,最近总是找不到人,翰林院不当值他?就出?城往外跑,入夜再回来检查工期。找他?只能找王吉。
王吉一看,二夫人要把梳妆台搬进原来的卧室,连忙上前拦道?:“夫人且慢,三公子嘱咐说?以后这间卧室,用于给三少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