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敬彦原本在她分娩后,一直隐忍数月未动作?,但隔了没几天,竟很是贪婪蛮狠地索取了。男人虽清执,物件却?庞大,功夫火候拿捏得非比寻常,每令魏妆印象深刻。事后更噙着薄唇,面色如常地戏问她:“紧张为夫了?寻常不见你多上?心我。”
说得他好像还委屈了,也闹不清楚到底是谁冷落了谁。后来她魏妆“借故”光临了典当行,去实地考察一番,故而多有了解。
此刻午后未时,小二站在柜台里招呼,是个面白俊气的小伙儿,问姑娘所当何物。
说来这家典当行的伙计个个净俊出挑,统穿一色修身制服,颇为养眼来着。
她便把玉璧掏出,说道?:“当掉这块玉,半个月左右前来赎回。”
俊气小二接过玉,吃惊地一瞥,此玉乃陵州谢氏主支的传家和璧,有且只有谢宗主才持有。这姑娘瞧着面生,怎会?有那一半璧青鸾?
但见玉上?栩栩如生的鸾羽,由幽蓝过渡到浅紫及殷红色泽,尾部雕刻细小的“陵.谢”篆文字样?,一般人不注意是难能?发现的。
小二不由得再次端看女子艳绝的脸容,想起坊间非议,窘迫道?:“姑娘要?当多少?”
她怕是宗主的未婚妻了,啧,不仅听说主动把婚退掉,还把谢氏的和璧都当了,好狠。
眼见小二如此唏嘘,所以魏妆才要?特地找到这家当铺,就是为了保密,免露口风。
魏妆已然细算过,她至少还须三千多两银子,遂便一咬牙道?:“一千两。”
谢家的东西总不会?差,她私心里估计能?当八百两,先开口高一些了再议价。
结果小二一默,点头,开了票递出。
一千两而已……不知道?传去宗主耳中,该是如何表情。
魏妆未料如此顺当,拿了钱票出来,便又让车夫拐去茗香醉,准备买点儿烤串与果饮子带回府去。
只才从店里点了菜单出来等待,竟然却?撞见贺小爷贺锡了。
贺锡跟凭空而降似的,瞥见魏妆一袭烟绿盘花如意绫罗裙,随云髻上?插着凤蝶缠丝珠簪,莺惭燕妒,白璧无瑕的娇娜,赫然眼睛都看直了。
风一般冲到魏妆的马车前,攥住车辕便兴奋道?:“小鸽姐儿,你让我找你找得好苦啊!适才在西市隐约看见是你,我便觉得魂都掉了七分,一路喊停你没听见,我身无分文又没骑马,还好蹭了辆板车才追上?来,竟真的是你!”
贺锡眼深鼻高,有一点胡人血统,比魏妆大了一岁,言语里满是倾慕欢欣,眸光跃跃欲动的。贺家乃军门世家,他是三品云麾将?军府独子,脾气向来骄横恣肆、冲动蛮横惯了。
记得印象里总是鲜衣靓马,怎的现下?却?做寻常庶民的粗裳装扮,衣物束发上?还嵌有干枯的稻草,显出几分狼狈来。
魏妆诧异一瞬,这才认出了是谁。提起贺锡,魏妆就头大,这小爷自从她十四年时偶然一觑,便如毒入膏肓般地迷恋上?她了,往常只要?贺锡来筠州府,必定要?在魏家门外叫嚷,恨不得对全城表露真情。魏妆若去到街市游玩,他更加一路“陪护”,生怕谁多看她几眼。
彼时魏妆心里只有与谢敬彦的亲事,自然言辞拒绝,此番来京城也瞒着贺锡。记得罗老夫人寿辰当日他就随后跟来了,在谢府门外要?见魏妆,魏妆避着不出去,叫了沈嬷去同他说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