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样,后背都显得佝偻。
最明显的是,他逐渐放权,内阁的诸多事务还在如常运转,只是他基本上让其余几位阁老做决策,最后只是走个过场,做个表面功夫对他们决定好的决策点个头。
随着刑部的动作越来越多,每日请过去审查的官员就越来越多,朝堂上的官吏们纷纷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
没几日,从后宫派来的宦官在百官放衙时,就把杨首辅请了过去太后的行宫。
太后和杨首辅二人相识多年,是有主仆情谊在的。
她这些年养尊处优,现在看上去仍旧面容姣好,双眸里透露出几分精明。
杨首辅一个外臣,原本进到后宫是需要避讳的。
但是太后能够把他的人叫过来,历帝那边应该是知情。
“没想到,你我二人再次见面,是这般局面。”太后让宫女给眼前的老臣上了热茶。
“下官还能再见太后娘娘一面,也算少了些遗憾。”杨誉良语气平淡地应道。
月满盈亏,总会有新人替旧人。
太后没问那些事杨誉良究竟有没有做过。
他们这样的人呐,手段不狠,干干净净的人又怎么会身居高位。能够上来了的人,无论是不是身不由己,很多事情就是必须得做。
她问杨誉良,生平还有什么想做的事。
这话里,几乎意思就是她会尽力保下他了。
闻言,杨首辅眼眸微抬,“想想,微臣这么多年以来,倒是没有一天能够闲坐池塘边垂钓了。”
他深知,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几率……不大。
眼下对于太后的好意,他是承情的。
尔后,主仆二人叙旧了半天,宦官才把杨誉良送出宫。
后续,朝堂上继续闹哄哄了两旬,等到历帝拿着刑部的最终查明结果,他就下令了,杨首辅无罪,其余有罪犯官共一百零六名,全部革职查办,依罪量刑。
这意思是,无论过去的事杨首辅有罪与否,现在的结果是,到此为止在历帝这里只会是无罪。
然后,他把杨派一系所有犯过罪的官吏一网打尽,彻底剪去其羽翼。
太和殿上,杨誉良颤颤巍巍下跪谢恩。
这之后,他主动多次请求致仕,但是历帝都挽留了他。
历帝就差直白明言,他还需要用他这把老刀。
于是,杨首辅在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年纪里,开始了对整个朝堂同僚拔刀的作风。
在旁的城府深些的官员看来,杨首辅没有退路了,只能且仅能把命卖给历帝,发挥他的最后余热。
而韦之贯的请求致仕,历帝竟然毫无犹豫就批了。
朝堂上的官吏们,就这般看着这位才华满溢的谦谦君子退了下来。最后,他们仍旧不理解他何苦如此。
京城里,因为韦之贯从来就没有几个往来的熟人,所以当他带上书童,寒酸地离京出发扬州那日,只有刘旭刘阁老去送了他一程。
另一边的秦朝宁,他们一行人赶路了差不多两个多月,才到的豫州境内。
对于京城中的风起云涌,他至今一概不知。
舟车劳顿之下,水部的翁阳云他们三人憔悴瘦削了不少。秦朝宁就还好些,除去有些晒黑了,人还是壮实,精神满满的。
“小秦大人,咱们离豫州城不远了,依下官所见,不如快马加鞭,今日入城?”来自兵部五军营的庄元洲,战兵营副将,上前建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