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知府大人,我对此事半点不知情。”
他一副痛心模样,似有万般冤屈,自己表明心迹,“若是诸位学子认为卢某会因嫉妒诸位才学而下毒,卢某愿不在此次府试下场,错过此场府试自证清白。”
事已至此,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两位同窗未能把握时机,趁乱在南街就弄伤秦朝宁,或者断其手臂,或是毁其面目,又硬生生没扫尾干净买药一事。
他们已是无法在此次翻盘矣。
前有横空出世的陆杰修,后有县试仲永秦朝宁,此番府试他强行应试,也怕是居于其后,倒不如明年再战,避其锋芒,日后再徐徐图之。
卢忠贤的语气诚挚,使得在场的几位原告立马就信了。
他都愿意不下场参加府试,又怎么会因为府试一事害我等呢?更何况,卢忠贤此次在临聿府城已有才子之名,又何须嫉恨他们下毒手?
很自然地,他们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周达与魏宪。
周达与魏宪二人登时朝李知府跪下,“学生知罪!——还望知府大人开恩!”
他们二人觉得自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,眼下半点不攀咬卢忠贤。
此事皆因卢忠贤教予他们方法时,已经再三提点其中关窍,以及告知后果。
李知府见状,便当场写下判词,把整个事件定了罪。
由于未闹出人命,周达与魏宪二人剥夺举试资格,各杖五十,各罚五十两。
这百两银子,其中八十两归几位学子均分,其余二十归秦朝宁兄弟俩。
结案陈词后,李知府对秦朝宁与卢忠贤说道,“府试,均好好考。”
秦朝宁应道:“是!”
卢忠贤则苦笑地摇了摇头,“君子所言,岂能食言之。学生明年再下场便是了。”
闻言,秦朝宁好奇地看了他一眼。
秦朝阳则是汗毛俱竖,条件反射就拉过自家幺弟,离他远点。
待出了府衙,卢忠贤还在等在大门前,准备接晚些受刑过后的两位同窗,为他们收拾烂摊子。
见秦朝宁兄弟俩找回自己的手推车正从府衙小门推了出来,他便上前对他们兄弟俩致歉道,“今日之事,多有得罪。这些豆芽菜若是不嫌弃,不若就卖予卢某,也算是卢某对于两位的小小愧疚之意。”
闻言,秦朝宁:“?”
秦朝阳就立即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看,“好呀,二两银子。”
听罢,卢忠贤爽快地掏出了二两银子。
秦朝阳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,把几箩筐豆芽菜从手推车上卸下来堆放在他脚边,“箩筐送你了。”
他收好银子,即刻就抱起秦朝宁飞快地远离此地。
等走远了后,他才叮嘱秦朝宁,“幺儿,你日后可得离他远远的!我看他一肚子坏水呢!”
秦朝宁抬手挠了挠脸颊,点了点头,“幺儿知晓,幺儿只是疑惑为何他能这般忍耐。”
他又不傻,虽然卢忠贤掩饰得很好,可是这一桩桩的事,哪哪都有他的影子。
当初县试华风书院的几人,最后竟是完好无恙的只有卢忠贤一人,连名声都更好了。这样身边寸草不生的人,要他说他是好人,当真半点可能都无。
他只是不解,为何这么能忍,又不是千年王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