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青筋直跳,心想这可千万别让喻哥知道了,赶紧先点上几个凉菜让陶琢垫肚子,催促老板快点烤串。
串一份份端上来,几人一边撸串一边闲聊,陶琢拿了瓶酒放在自己脚边,专心致志地喝。
一开始仍旧觉得不习惯,苦,涩,酸得人直咂嘴,但陶琢逼自己喝下去,喝了几杯之后,也就慢慢习惯了。
陶琢开始理解为什么人们总喜欢借酒浇愁,因为酒意能烧光所有不该有的念头。
陶琢希望身体发热,希望自己喝醉,可真奇怪,该醉的时候他反倒不醉了,就好像想忘记严喻的时候却没办法忘记。
雨天烧烤店烟很大,被风吹得四面八方乱跑,不时拍在陶琢脸上,烟熏火燎,浑身都是孜然和辣椒粉的味道。
几人还在嘻嘻哈哈聊八卦,陶琢实在受不了了,起身拿起外套说:“有点晕,我去吹吹风。”
苏越廷看他一眼:“没事吧?”
陶琢摇头。
“拿上伞。”单宇嘱咐。
陶琢接过伞,撑开,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。
陶琢知道不远处有一座天桥,想走上去看看,刚过了马路沿着长长的楼梯爬坡,却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拎着垃圾袋走下来。
“禾姐?”陶琢站住了,对那人说。
夏辛禾闻声抬头,扫了陶琢一眼,对陶琢比了个手势,意思是站着别动等我。
夏辛禾下了楼梯去垃圾站丢垃圾,“哐当”一声,又打着伞走上来,上下打量陶琢,大概是感觉他状态不对,主动提议:“上去聊一会儿不?”
陶琢点头,注意到她口袋里揣着一只小狗。
“噢,之前和……一起捡的,”夏辛禾解释,“顺便带它出来遛遛。”
陶琢嗯了一声,和夏辛禾一起走到高处的雨棚下站定,扶着栏杆,俯瞰不远处南城的灯火与车流。
“你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夏辛禾问。
“和苏越廷单宇他们出来吃烧烤。”陶琢说。“你家住这附近?”
“嗯,八楼。”夏辛禾回头指了指。
小狗满头卷毛,从夏辛禾口袋里探出脑袋,好奇地嗅嗅陶琢,见陶琢没有恶意,反而很温柔地用手指摁它脑袋,就开始使劲蹭,伸出舌头舔舐陶琢指尖。
“它叫豆豆,”夏辛禾低头看小狗,微微一笑,“因为两只眼睛黑黑的圆圆的,很像小豆子,就起了这个名字。是在街边捡到的,本来说要一起养,结果还没……”
夏辛禾顿了顿,说:“后来我只好自己去宠物医院把它接回来。”
“你们没有再联系吗?”陶琢轻声问。
“没有,”夏辛禾说,“她妈管得很严,盯得很紧,上下学都亲自接送,甚至不让她碰手机。电话号码也换了。”
陶琢点点头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两人相对沉默,趴在栏杆上看南城夜景。
陶琢忽然叹了口气,发现这天晚上没有月亮。
“你喝酒了?”夏辛禾说,应该是嗅到了陶琢身上淡淡的酒气。
“嗯,不好意思。”
夏辛禾说没事。
“怎么突然喝酒?”夏辛禾打量陶琢,“你不是不喝酒的吗?”
“谁说的?”
“之前我们聚餐,你不都是喝苹果汁。”
“那是……”陶琢想解释,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夏辛禾说,最后只是道,“那是有人不让我喝。”
不料夏辛禾看了陶琢一眼,蓦然笑了:“是严喻吧,严喻不让你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