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拉基米尔知道,敢于对执行官动手的要么死得很凄惨,要么就像那个新人一样得到重用与赏识。
可能在执行官手下撑过三息的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。
弗拉基米尔没敢抬头,只是压着阿纳托利直视地上的雪,等待面前这位大人的回应。
森然寒意顺着膝盖与地面的接触点侵袭,带起阵阵刺痛感,可他不敢动,也不敢开口,只能咬牙忍受。
他能感觉到额间有汗渗出,而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像是冰冷的蛇,舔舐着自己裸露的皮肤。
好在片刻后,视线终于收回。
“不知者无罪。”略带嘶哑得到嗓音,但听起来不算糟糕。
弗拉基米尔松了口气,暂且知道大人并未发怒,却在他还未缓过来时,用紧随其后的话将他堵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但女皇盛威不容冒犯。”男子慢悠悠说着,严酷的宣判终归还是落下,“回去后自去领罚,守则三一四条。”
“可有异议?”男子问道。
“无异议,感谢女皇盛恩。”
弗拉基米尔连忙道,怕旁边的阿纳托利不懂事,还特意扯了下后者的头发。
阿纳托利吃了痛,嘴上却是和弗拉基米尔一同,说着称赞与感激的话。
“感谢女皇盛恩!”
男子似乎满意了,至少从他没有出手的样子就能看出,也给了弗拉基米尔另一种思考的可能——守则三一四条无伤大雅,尽管是惩罚中较为重的一种,但这种重只是针对物质层面,毕竟三年的收入再怎么扣也比不过直接丢掉小命,更何况军部也有额外的补助。
总而言之,这应当是位仁慈的长官。
弗拉基米尔当机立断,将两人的情况报出。
“游击十七部阿纳托利,前锋五军弗拉基米尔见过执行官大人。”
闻言男子沉默了下,弗拉基米尔不知自己犯了何错,却能感受到男子的情绪变化,就连空气都变得有些凝滞。
好在没过多久,男子便重新开口。
“我并非执行官,现在也只是暂代执行官[女士]之能,负责本次派遣任务。”
听到这弗拉基米尔才注意到男子面具上的纹徽,确实执行官的面具样式繁复,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地位,而这位的面具和他们相似,都只是普普通通遮住眼帘的工具。
然而不同的是,男子的面具上拥有着纹徽底纹,从图案的归属来看,理应是属于执行官[仆人]的。
可这两位不是向来不和吗?
弗拉基米尔有些疑惑,但他没有开口,毕竟他们这种普通士兵要想活命,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好,也就没必要对世事好奇。
一无所知当然是一种幸运。
但这只是愚人众内部限定。
可惜伪装成男子的皮尔扎并不知弗拉基米尔的想法,也不必知晓,毕竟他的任务从来不是照顾这些士兵,只是正确的引导与临时替补,以及拥有共同的目的。
他看向了弗拉基米尔后方,大抵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,年轻的游击兵简直像个小动物一样缩成一团,将自己藏在了风拳前锋军的背后,很难想象会有这种举动的他是如何在兵营中活过层层选拔。
但反过来想,倒是有一份格外蠢笨的澄澈与纯真。
想到这皮尔扎将视线落回在了弗拉基米尔身上,“开始汇报吧。”看起来这一队的主心是这位:“从派遣开始。”
“我需要知道一切。”
闻言弗拉基米尔一愣,总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,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听过:“派遣任务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