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决。
方思阮不欲逼急了他,又说:“我这有一事还须云总镖头相助。”
云鹤立刻回道:“云某受阳教主你恩惠,不敢推辞,自当竭尽全力。”
方思阮微微一笑,说道:“也不是什么难事,就是刚才所提到的押镖之事。也不瞒你了,送给武当的那匣子里装的是我们从西域寻来的黑玉断续膏,能治疗俞三侠的被大力金刚指所伤的四肢。就像云总镖头一样......”
她说道此处之时停顿了一下,又是一笑,负手从他身前绕过,继续道:
“外人对我们明教多有误解,若是我们自己送去,他们该产生更大的怀疑了。至于这孩子......她的父母居住在汉水畔,我们手头另有要事,没有时间送她回去,就麻烦云总镖头你再送一下了。”
让云鹤与明教同气连枝,一同反元,他一时半刻还下不了决定。
但只是押着一趟镖又算得了什么呢?他们救了他一家老小以及一众起义人士的性命,就算免费为他们押上成千上百镖,又有什么关系?
云鹤当即连声应允。
方思阮将报酬交给他之时,他低头推辞着:“云某无以为报,只是走这一趟,怎么能受阳教主的钱财。”
方思阮反手塞进他的怀里,脚下一跃,与他拉开距离,朗声道:“云总镖头就收下吧。这钱也不是给你的,而是给一起抗元的兄弟的。起义之事,也要消耗不少钱财。”
云鹤闻言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他这时再看方思阮已是完全不同的目光了,满心的惭愧。
说都说到这了,他没有再推拒,只问了一句:“若是武当派问起委托人是谁,我又该如何回答。”
方思阮微微一怔,眼前忽然浮现出莫声谷的模样,垂眸,轻声道:“不必叫他们知道是谁送去。等到了时机,他们自会知晓。”
她又蹲下身体,摸了摸周芷若的发鬓,嘱咐道:“芷若,你这一路就好好听云叔叔的话,他会将你安全送到你爹娘身边的。”
周芷若乖巧地回了一个“好”字,她自幼就比同龄人懂事,刚才大人们聊天,她也不插嘴吵闹,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听着。
云鹤受了方思阮委托,当即召集手下弟子准备行李,打点完一切后准备第二日便从太原出发先前往武当,后再送周芷若到汉水。
方思阮令韦一笑带着周芷若回去轿中等候。不多时,韦一笑折返回来,手里抱着个木盒子,交至云鹤手里。
云鹤一愣,疑惑道:“这是……”
韦一笑道:“云总镖头,你且先打开看一眼。”
云鹤将木盒放在桌上,打开,微微睁大了眼。
木盒内赫然一颗带血的人头,黑发凌乱散开披着面,脸上尽是血污。乍一眼,根本认不出是谁。
云鹤细细辨别,越瞧越是熟悉,这正是当日向官府举报他们起义的叛徒的首级。认出是他的首级后,心中不由得一阵畅快。
韦一笑看他神色,也跟着一笑:“这就是那叛徒的首级。至于太原府知府的首级就不能交给你了,我们要拿去祭拜我们牺牲的兄弟。”
云鹤感激不已,又怎么会有不满。
聊完后,方思阮便带着手下离开了。
云鹤平素为人仗义,在晋陕一带名望甚高,他先前联络了两地的豪杰,歃血为盟,一起起义反抗元廷。
但起义前昔却被一叛徒暗中偷走了结盟名单和筹划书。于是,起义的大事不但被搁置下来,而且还差点导致全军覆没。
但他既能号召得了两地群雄起义,就能号召第二次。若是能将他拉拢而来,就等于拉拢到了这两地的群雄,晋、陕两地则能被收拢进明教范围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