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茶:“……”
见他?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,谢茶沉下?声道:
“那?寨规可不是闹着玩的,寨鱼就是你们寨子里?赶出来的,之后再?也回不去了,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漂着,苗王大人就不怕吗?”
春夜笑了,意有所指地反问:
“到时候,大少爷愿意收留我吗?”
谢茶:“……”
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,但谢茶听出了他?语气里?的一丝试探。
谢茶没回答。
脚步声渐近。
谢茶循声,转头看向窗外。
春夜也跟着转头看了一眼。
寨鱼已?经走过来了。
沿着走廊,往窗户边看了一眼,顿时惊讶地停下?了脚步。
那?张脸……
跟他?记忆里?那?位女苗王好像。
冷白的皮肤。
墨色的头发。
看人的时候,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高傲和淡漠,看谁都仿佛是在看寨子里?的一朵花,一株草似的,不带一点感情。
淡漠地瞥了一眼后,春夜就把头转过来了,捏了捏谢茶的指尖,似在催促:
“涂药啊,大少爷。”
谢茶张了张口,本想?说要不然还是让女中医帮你涂吧!
但谢茶抬头看到春夜的眼睛。
淡定的。
仿佛寨鱼不存在似的。
鬼使神差地,谢茶似乎也被春夜的淡定给稳住了似的。
又把那?句话给咽回去了。
端起药碗,正要给春夜涂药,听见了敲门声。
寨鱼站在门口敲了敲门:
“杨医生说叫我来这里?拿药。”
杨医生,就是那?位女中医。
春夜对寨鱼没再?看一眼。
只谢茶转过去,点点头。
之后,卷起春夜的长袖,将长袖卷到胳膊处。
胳膊的皮肤被紫色毒液侵染,但能隐约看见胳膊上?的肌肉微微鼓起,鼓得恰到好处。
既不显得干瘦。
又不壮得野蛮。
而是精瘦而流畅的。
有种雕塑般的线条美感。
谢茶眼睛不自觉地盯着,一时之间,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摸上?去。
直到寨鱼的脚步声提醒他?外人还在,谢茶定了定神,蘸着草药汁抹了上?去。
温热。
柔软。
富有弹性。
手感很好。
谢茶不自觉地抹来抹去。
直到听见春夜轻笑一声:
“大少爷,我这个肱二头肌你已?经来回抹了三遍了……”
谢茶抹药的手一顿。
轻咳一声,扬眉道:
“说了做事不需要理?由的。抹三遍也不需要理?由……”
春夜笑了。
正要回怼回去,忽然看到谢茶脸颊上?黑乎乎的一小点,猜想?应该是脸颊上?蹭上?了一点青绿色药汁。
春夜想?也不想?,就下?意识地伸手过去了,谢茶脑袋往后躲了一下?,春夜道:
“别动。”
然后指尖蹭了蹭谢茶的脸颊,动作很轻地、像是怕弄疼他?似的,小心翼翼地给他?擦拭。
谢茶抹药的动作僵住了。
然而心跳却微微加快。
一股风从窗外吹了进来。
有一瞬,谢茶像是有种自己还在那?个吊桥之上?的错觉。
要不然怎么还会产生类似于吊桥反应一样的现象呢?
心跳咚咚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