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父看了他两眼,没说别的。
周明朗和朋友出去玩了,没有他在,这顿饭也吃得格外融洽。酒足饭饱,也喝到恰到好吃,谁也没有贪杯喝醉,时候到了,周明赫便起身告辞。
父母送他到门口,各自叮嘱了两句路上小心,保重身体之类。
保姆张姨也跟出来,非要送他到楼下。等进了电梯,张姨才扭扭捏捏地问他:“明赫啊,你要去昆明,走那么远,以后是不是都不回来了?”
“怎么会,有假期还是会回来的。”
张姨吸了吸鼻子:“你不要骗我,我都晓得。我也是做父母的,周总跟太太这事做得不对,就是一碗水不能端平,也不能那样偏心成这样……”
周明赫打断她:“张姨,别说了。”
张姨手足无措起来:“……姨不会说话,你去那边干事业是大好事,姨不是叫你别去,姨就是舍不得你。明赫,你是个顶好的孩子,以后一个人,一定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电梯到车库,周明赫抱了抱这个自从他回到北京,相处时间和父母差不多的保姆阿姨:“我知道,我到了会给你打电话。我不换号码,你也可以给我打。”
“可以吗?”
“可以啊。谢谢你,张姨。”
张姨永远不知道,她无意说出的话,却是周明赫这段时间一直想要的认可。她对他的留恋,至少让他明白,并非没有人在乎他,哪怕是一个电话的联络和问候,这点小小的在乎,也对他此时格外重要。
该做告别的还有最后一个人,周明赫却在犹豫。他知道对待前任最好的方式是不再打扰,却想把他从此离开北京并不再回来的打算告诉万荔。
行李打包也进入尾声,留给他纠结的时间只剩半天。如果不在今晚将她约出来,就再也没有机会了。明天一早,就是他们离开的时间。
“这包里装的什么?”张逐拎起周明赫从家里带回来那个便利袋。
“你管它是什么,叫你塞到箱子里就行。”
张逐并不理睬,解口袋的死结。
眼看他就要拆开,周明赫伸手去抢:“还有这么多东西没收拾,你赶紧装其他的,这个给我。”
“不,我看里面是什么……衣服?”
周明赫抢夺不及,张逐整个扯出来:“这不是一中的校服……啧,好脏。”
“都叫你别动了。”周明赫瞪着眼,一把抢走,卷卷塞进箱子。
张逐思忖片刻,想起来了:“这是你当年穿走的我那件?”
周明赫:“……”
张逐疑惑:“你留这衣服做什么,难不成还要穿?”
“……”
“就算要穿,这也太脏了吧,你都没洗过?”
周明赫涨红着脸,恼羞成怒:“……你管我,快点打包你自个的东西,把袋子还给我。”
他知道张逐不会理解这其中的意味,可他不想再去回忆刚回北京,无法适应和张逐分开,更无处排遣对他的思念,只有拿这唯一的衣物寻求安慰,因害怕失去张逐的味道,脏得不成样子也不敢洗的那段时间。
张逐毫不识趣,继续从这袋子往外掏,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