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着手机举在身前。
流浪者送给他一个可以挂在门口避邪的笑容。
“哎呀呀,这是不是就叫‘此一时彼一时’……”鹿野院平藏托着下巴笑嘻嘻。
流浪者咬牙切齿:“你们是不是想死……”
“你打我呀,你打我呀!”温迪蹦蹦跳跳,围着流浪者转圈,表情非常欠揍——如果不是流浪者现在实在动不了的话。
鹿野院平藏发出十分感兴趣的“啧啧”声:“哎呀呀,最难消受美人恩啊……”
流浪者——
双手包的跟粽子似的,被按在轮椅上,腰间还箍着一圈束缚带,导致他现在只能跟个青蛙一样往前蹦。
“噗。”
端着汤羹进来的泉京墨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流浪者顿时不动了。他背对着房门,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子刮向温迪和鹿野院平藏,满眼里写的都是:还不快滚。
温迪和鹿野院露出了然的笑容:我们懂,我们懂~
贱贱的表情让人想要打一拳上去。
两个人互相招呼着从泉京墨旁边挤出去:“你们忙,我们先走了~”
“也没人请你们来。”流浪者继续咬牙切齿,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。
泉京墨假装没听到他们之间的电闪雷鸣,整了整表情,将汤羹放到餐桌上。
“……你彻底恢复记忆了没有?”流浪者还是有些迟疑,还是忍不住问。
泉京墨浑身一抖,连着耳朵尖都红了,他嚅嗫道:“……也不算……吧。”
流浪者声音立刻略大了些:“嗯?!”
“恢复了!恢复了!”
“你抖什么,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流浪者一扬脑袋,点着餐桌的方向,“推我去喝汤。”
“哦……”
泉京墨低着头将流浪者推过去:“那个,喝汤……”
流浪者老神在在地往轮椅上一靠:“我手动不了,你喂我。”
“哎?”泉京墨听此言,更是连脖子都红了。“你……我……我喂……我喂……喂你?”
流浪者欣赏这难见的风景,整个人颇为闲适:“当然要喂的,毕竟为夫现在手脚不便,照顾我是你的义务,你说是不是,孩子他娘?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!!!!”
你别说啦!!!!
泉京墨着急忙慌地舀起一勺汤,也不管烫不烫了,只想快堵住这家伙的嘴!
啊啊啊!
自己为什么在刚清醒的时候,被这个家伙的美貌所迷,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呀!
什么负责啊,求婚啊,孩子啊……
为什么不干脆让他真的失忆就好了,为什么在他已经跟阿帽“互诉衷肠”、“畅想未来”、“对残疾爱人不离不弃自我感动”、“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孩子”——如此这般之后,他慢慢想起了现实生活中的一切……
不怪他,毕竟泉京墨是切切实实在梦里生活了二十多年,每一天都是真实的,与现实等同的时间。
只不过随着梦醒,梦里的记忆在慢慢消退,他也想起了许多——
要死要死要死。
泉京墨低着头,一勺一勺的喂汤,有几勺都差点儿戳到流浪者的眼睛,但流浪者毫不在意,颇为享受,就着泉京墨递过来的乱七八糟的汤勺,仿佛喝得是什么琼浆玉液——其实只不过是鱼汤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