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湛和范阳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不安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谢湛问。
“蓟州没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?”
来人很快就将刘冠霖献城一事说了。
范阳深吸一口气,平州之威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?
谢湛揉了揉眉心,这刚结束了东海之战,平州又马不停蹄地出手了,就不累吗?
他苦笑着和范阳说道,“真被先生给说中了。”
范阳宽慰他,“大督都不必自责,平州就得益于地盘还小,船小好掉头。大黎江山庞大,难免有疏漏之处。”
谢湛轻轻颔首,“范先生,我先入宫去了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范阳起身相送。
“不必了,先生留步吧。”
范阳站在原地,目送他离开。
宫中,宋墨气炸了。
“该死的刘冠霖!蓟州是朝廷的,他凭什么拿去献给平州?!”
“蠹虫!真乃国之蠹虫也!”
宋墨太生气了,将殿内的东西都砸了不说,见到蹲在那里收拾残骸的小太监挡道了,还一脚踢开,“没眼色的东西,滚!”
小太监忍着泪意从地上爬起来,在梁安的示意下躬身低头离去。
“皇上息怒啊,这刘冠霖,您怎么惩处他都行,但您别气坏了龙体啊。”梁安劝道。
此时梁安也很急,怕皇帝怒极攻心,他已经让小太监去请太医了。
梁安心里苦,自打服用五石散后,皇上的情志自控力变差了,渐渐变得越来越受不得刺激。
宋墨越想越气,越想越气,当即桌子一拍,“刘冠霖的族亲何在?给朕诛他九族!”不诛九族难掩他心头之恨。
谢湛赶到宫中时,正好听到这话,他没有阻止,一如皇上所言,这样的事可一不可再,必须杜绝!
唯有重惩,方能以儆效尤。
“微臣见过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谢湛朝宋墨跪下请安。
宋墨也不叫起,直接让他跪着,“谢湛,谢大都督,刘冠霖把蓟州献给吕颂梨了,此事你怎么看啊?”声音很危险。
“皇上恕罪,此乃臣考虑不周,未能事先防范,以致蓟州之失。”谢湛请罪。
宋墨看着他,脸上神色莫辨。
谢湛垂首,说道,“皇上,臣以为,逝者不可追也,此事可日后再作计较。当务之急,应确保涿州、中山、新兴等地不失。臣已下令,让卫旷谢桅所率领之大军全速北上。请皇上下旨对此三地父母官进行安抚。”
闻言,宋墨的情绪得到安抚,但想到丢掉的蓟州,心情还是很糟糕,他当即阴着脸道,“准卿所奏!如果再丢城池,朕唯你是问!”
宋墨说完,甩袖而去。他要让谢湛明白,他给的兵马大都督不是那么好当的。
梁安连忙喊道,“皇上起驾!”
“恭送皇上!”等宋墨的御驾完全离开之后,谢湛才缓缓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