骂完这句,他嘴里还嘟囔着,“这皇帝小儿刻薄寡恩,不如老皇帝多矣,得位不正,难怪登基后大黎多灾多难……”
心里话,那是一骨碌地倒了出来。
陪着施焘喝酒的卢奕良都吓傻了。
当时伺候的人听到他大逆不道的话,都噤若寒蝉。
卢奕良连忙喊道,“快,施大人喝醉了,把他扶进屋里。”
尽管他们反应很快了,但是雁过有声,蛇过有路。这事最终还是被宋墨派来平州的第二波人知道了。
他们知道,就等于宋墨知道。
施焘这些话,字字句句都往宋墨的心窝上踹。
宋墨得知后,简直震怒,施焘他怎么敢?
同时,他的人还附上了施焘在任期间贪墨的证据。
搁平时,施焘贪了就贪了,正所谓民不告,官不究。
但现在,宋墨是一点也忍不了。
这人本就能力本就平平,不突出。现在连唯一的优点——忠心,都没了,那他也没必要待在平州刺史的位子上了。
宋墨直接下旨,革职查办。
既然施焘父女都觉得先帝好,都忠于先帝是吧?觉得他得位不正刻薄寡恩是吧?那施焘就别想在他天和年间当官吃饭!
辽东郡
接到消息的吕颂梨笑着对她爹说道,“爹,施焘要遭殃了。”
“他这就要完蛋了?”吕德胜神情有点恍惚,要知道施焘这人有各种缺点和毛病,但他在平州刺史一位上待了十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。
“爹您知道的,咱们这位皇帝心眼不大。”
施焘能力平平,他凭什么当上平州刺史,不就是凭他忠心么?
如今,他亲手打破了自己这个优点。
并且不断地在宋墨的忌讳上反复横跳,宋墨能饶得了他?
吕德胜看完从长安和辽西郡传来的消息,轻哼,“这施焘也是真是作死,活了大半辈子了,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没点数吗?”
吕颂梨不甚在意地道,“估计是人逢喜事,太得意忘形了。”
施焘父女俩都是喝了酒,控制不住嘴巴的人。
这个弱点,被吕颂梨反复利用。
俗话说,一招鲜,吃遍天。招不在老,有用就行。对宋墨如此,对施焘父女也一样,
“爹,恭喜你啊,要不了多久,就要升任平州刺史了。”吕颂梨心想,如果不出意外,宋墨该下决定了。
吕德胜控制着上扬的嘴角,想到即将成为平州刺史,有点激动呢。
“这宋墨真就不同意让秦家平反?”
“嗯。”
吕德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宋墨这厮对秦家的打压实在是丝毫不松懈啊。
想到代代都为大黎尽忠的秦家,吕德胜都心梗了,宋家人这不就是欺负老实人嘛?
“这事你得和女婿他们说一声。”吕德胜交待她,就怕她和夫家那边因此生了嫌隙。
“好。”吕颂梨应下了。
不管宋墨是让秦家平反,还是让她爹升官,对吕颂梨来说没差。
娘家和夫家,就如同她手中的长枪和短剑,一寸长,一寸强:一寸短,一寸险。南阳一役中的功劳兑换出来的奖赏,不管落到哪一方,她都能将之发挥至极致。
当秦家兄弟得知吕叔上了折子,想以南阳之功,换取他们秦家平反的机会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