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黎这边回话,“除非你交出太子,否则我们誓不退兵!”
步苌跳脚,“我都说了,我们族地里没有你们大黎的太子!”他后悔了,不该为了那些粮食和盐铁而派人去劫杀太子的,即使去了,也不该当时就动手。现在好了,拿不出太子,明显秦钺是不会撤兵的。
北镜大军将士们每一个都保持着进攻的姿势。
“交出太子!”
官寨顿时没了动静 。
秦晏有些失望,都打成这样了,步苌还不交出太子吗?
“大将军,还要继续打吗?”
秦钺挥剑,“继续进攻!”
进攻的号角呜呜地响起,官寨里面顿时响起气急败坏的声音,“秦钺,我实话告诉你,太子死了,太子早就死了!”
秦晏闻言,一脸惊骇地看向他爹。
因为这句话,北境大军也引发了些许骚动。
唯独秦钺不为所动,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“准备进攻!杀步苌者,赏千金!”
秦晏:他爹是不是早就猜到了?
随着进攻的号角响起,秦钺一马当先冲了过去。
疯了!步苌低声咒骂,然后也被激起了野性,率领部族勇士迎了上去。
一场厮杀拉开帷幕。
一个多时辰之后,夜幕低垂,这场厮杀亦已结束,步苌被击杀,他手下的将领亦被屠杀殆尽,羌胡官寨里的人死的死,逃的逃……
可以想见,羌胡人没有十年,缓不过劲来,至少在这十年里,他们成不了气候,也危害不到大黎边境的城池了。
北境将军同样付出了很大很沉重的代价。且不说在这一场仗中死去的将士,就说大将军秦钺,为击杀步苌,身受重伤。
活着的北境将军,还有力气的,都在慢吞吞地打扫战场了。
秦钺躺在用马革简单铺就的地上。
秦晏解开他爹被划破的盔甲,撕开已经被鲜血染透的衣服,将手中的止血的金疮药一直往伤口处洒。洒药时,他的手一直在颤抖。
“爹,那一刀你明明能躲开的,擒住步苌只是时间的问题,没必要用这样以命换命的打法啊!”
秦钺笑着道,“老二,你说得对,但是这得花多长时间?又得有多少将士牺牲?”
“大将军!”
“侯爷!”
所有将士都跪倒在地。
秦晏这才敢确信,原来他的父亲一心求死啊,“爹,为什么?”
“太子死在北镜,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的,这就是我秦家给皇上的交待!”他是秦钺,身为北境的大统帅,只有他死了,将功折罪,以死谢罪,才能给宋氏皇室给朝廷给天下一个交待。他一死,才能扛住大半的责任,秦家其他人才有活路。
“有人负责啊,杀死太子的明明的羌胡人,我们已经取了羌胡首领步苌的项上人头,还不够交待吗?”害死太子的真正凶手明明另有其人,为什么要让他们秦家负责?
秦晏跟着父亲,这次攻打羌胡部族,他比任何一次都用心,都拼命,就想着将太子营救出来。刚才得知太子已死,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灭了羌胡一族,取步苌的项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