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底晦暗不明,直接问出了口:“李警官,您的意思是,李凌赫跟沈文康之前可能有过接触是吗?”
没有直接证据的事儿,李警官可不会说。
“沈文康什么都问不出来,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所以我就是问问,当然了,我也会去医院问问李先生。”
他们其实已经跟沈文康家属了解过,朝岸宁十年前失踪后,沈文康就不再执着找朝岸宁的麻烦,最近这几年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稳定,两年前家属把他接出精神病院,医生也交代过,只要出院后按时吃药,就不会有太大问题。
沈文康出院后也一直很正常,这次是突然离开老家,家属都没发现他的异样。
当然也不排除沈文康私下一直在关注朝岸宁,但一个精神病患者,尤其是沈文康这种受精神病困扰情绪十分外露的人,应该不会特别擅长演戏或者伪装。
所以他猜,朝岸宁回来的事,应该是有人告诉了沈文康,又一次刺激了沈文康,所以他才会来找麻烦。--
从刑警队出来之后,栖南就没再去过医院,他不是傻子,他猜到了。
但他也知道,别说沈文康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,就算他说了什么,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也不能被当成证词。
朝岸宁照样每天笑呵呵去医院看李凌赫,嘘寒问暖,关心至极,生怕李凌赫好得慢了。
病床上的李凌赫得知沈文康被抓之后,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,之前还天天折腾护工,挑剔护工这不行那不对,但那之后老实了不少,护工不管做什么他都没再说什么,只是成天到晚问栖南什么时候来医院。
李警官去医院问过李凌赫,李凌赫情绪很激动,说自己不认识沈文康,也没跟他接触过,只是一直大声强调他才是受害者,他被捅了一刀。
他的确去找过沈文康,但他不能说,他不知道沈文康会伤人,他也不知道沈文康会动刀子。
他说了不少话刺激沈文康,凭什么他儿子死了,朝岸宁还好好的。
他想让沈文康一直跟着朝岸宁,最好一辈子别放过他,他还想让栖南看清楚,跟朝岸宁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,沈文康这个疯子会一直一直跟着他们。
当初朝岸宁就是为了躲沈文康才走的,这次沈文康又缠上来,也许朝岸宁还是会主动离开。
李凌赫想,朝岸宁至少得考虑栖南的安全,朝岸宁那样的人,就应该自己一个人在阴沟了活着。
梁冉只有前几天在医院里,后来也没再来看过李凌赫,除了朝岸宁冷不丁冒出来,医院里只有两个护工白天晚上轮流陪护。
李凌赫在医院里待不住了,医生说可以出院的那天第一时间办了出院手续,是朝岸宁给他办的出院手续。
“栖南呢,他怎么不来接我?”李凌赫还不敢有太大动作,走路还不太利索,一手捂着肚子,后背猫着,眼睛一直四处看。
朝岸宁说:“他在家等着呢,一会儿我带你回去。”
李凌赫眼睛一亮:“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朝岸宁说完,眼睛里闪过阴沉的戾气。
李凌赫捂着肚子上了朝岸宁的车,朝岸宁一直在急刹车,坐在后排的李凌赫好几次因为惯性往前冲,安全带正好勒在他伤口上,疼得他一路吱哇乱叫,最后干脆把安全带解开了。
李凌赫掀开衣服想看看肚子上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,但他刚掀开衣服,朝岸宁又一个急刹车,李凌赫的手指戳在自己肚子上,疼得他冷汗直冒。
“朝岸宁,你故意的吧,会不会好好开车?”
朝岸宁从后视镜盯着那个要死不活的人,冷笑一声:“李总,坐稳了。”
后半程朝岸宁开车很稳当,李凌赫疼得什么都顾不上了,直到车停在一栋别墅门口。
外面冷风飕飕的,李凌赫下了车,站在大门口往里望。
天已经擦了黑,别墅所有窗户都关着灯,冰冷的建筑立在北风里,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打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