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事兄伯如事乃父,事嫂如事乃母啊,为父又忘了,襄侯并无兄弟,所以自然也没有阿嫂那行了,就这样吧,记得事事都听襄侯的话即可,不得自作主张,以免恶了夫婿。”
洛千淮暗自翻了个白眼,口中随便应了声“是”,也不待景渊发话,便自行站了起来。
喜婆上前,为洛千淮蒙上了红绡织金线的盖头。洛萧作为年长的兄弟,此刻就半蹲了身子,将洛千淮背了起来,迈步向外走去。
“新娘出门了!”
一声高呼,门外的鞭炮声劈里啪啦地响起来,将门外簇拥着看热闹的众人的叫好议论之声,盖过了大半。
世界在震耳欲聋的喧嚣声中,渐渐地停滞下来,变得有些不大真实。
所以她是真的是要与人成亲了,从此与这个从陌生到熟悉的时代,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交集,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自欺欺人,把这里的一切都视作一场大梦,一个游戏。
洛千淮坐着轿子被颠了一路,直到鞭炮声再度响起,轿厢稳稳地落到了地上,方才由那种虚幻的迷茫之中,清醒了过来。
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宝瓶,听到外面喜婆的声音:“侯爷好箭法请侯爷踢轿门!”
这本是一个再正常也不过的婚礼程序,墨公子做过之后,她便可以下轿了。
然而洛千淮却并没有等到那只本应伸进来的脚。轿帘在喜娘的惊呼声中,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撩了起来。
“侯爷不可啊!”那喜婆因为惊讶,声音拔高了不少:“您该先踢轿门方可接新人下轿,以彰侯爷威严,亦显新人千依百顺!”
墨公子已经拉住了洛千淮的手,将她慢慢地向外扶,口中则淡淡地道:“夫人与我乃是敌体,并无尊卑之别。”
那喜婆还待再说,却被人在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。她愕然回头,就对上了一双凌厉至极的眼,瞬间便汗流浃背,马上就忘了刚才的坚持,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洛千淮二人,高声道:“新娘跨马鞍,一世保平安”
“新娘迈火盆,旺财又添丁”
洛千淮抱着宝瓶,稳稳地跨过了马鞍跟火盆,进入了宣平坊的襄侯府,越过了站在两侧前来观礼的宾客,进入了正堂。
因着盖头是红纱所制,所以可以模模糊糊地看清外界,并不至于是两眼一摸黑,所以洛千淮也能隐约辨出堂上站着的人。
本以为以墨公子现在的低调处事,今日应该门庭冷清才是,没想到来的宾客还真不少,其中不乏身份高贵之辈。
站在最上首身穿玄紫色袍服不怒而威的男子,脸形跟眉眼都与霍瑜有些相似的,应该就是大司马大将军霍炫了。
除了他之外,还有丞相辛贺,御史中丞栾和,大农令楼智平,以及其他不少官员,洛萧的老师段泉也在其中,正笑吟吟地看着站定在她身侧的墨公子,面上满是欣慰之色。
对了,她怎么忘了,这人跟段泉是有旧的,当年还为了洛萧特意写了荐书来着。所以大弟跟着段泉回来的原因,似乎也不用专门再问。
穿着一身红色喜袍,面傅厚粉头戴红花的司仪一开腔,洛千淮立即便听了出来,这位不是别人,正是卫苍。
“吉时到,新人拜堂!”
墨公子父母高堂已然过世,且又是顶着谋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