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就是他被张世远那个老东西一直压着,苦哈哈地过到现在。
但现在也不错,他成了襄侯的岳父大人,只要有这层关系在,从此还能差了钱?而若是那虞楚天年不永,那茵茵就成了襄侯遗孀,偌大的家业也就都落到了她手里
景渊越想,心底就越是火热,隔日便以筹办女儿婚事为由告了假,正想着要约虞楚见面联系呢,对方却已经亲自登了门。
“岳父大人,请容小婿一拜。”墨公子极为客气,进门便欲见礼。
只是他到底手软酸软,不过是做了个姿势,便已经坚持不下去,被身边的哑仆扶住,苦笑不已。
景渊没受成礼,心知怪不得对方,只好抹去心中的遗憾,笑着伸手让座:“你我之间渊源颇深,本来也不必拘泥那些俗礼。”
虞楚顺势便坐到了堂中的客座之中,采薇带着阿芩上堂送上茶水点心。
“这位便是拙荆跟小女阿芩。”景渊介绍道。
墨公子坐在原处并未起身:“楚病弱,恕不能起身见礼。”
他并没有称采薇为岳母,后者也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,至于心里怎么想,谁也不知道。
阿芩倒是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姐夫的人,多看了好几眼,越看就越觉得心里喜欢。
“你长得好看,倒也配得上我家阿姊。”她脆生生地说道。
墨公子微微一笑,伸手入怀,有些费力地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:“阿芩,这是送你的见面礼。”
阿芩先看了一眼采薇,见她一脸笑意,并没有阻拦的意思,连忙迈着一双小腿跑了过去,将那个锦盒拿了起来,又对着墨公子行了个福礼,算是道谢。
小姑娘没有什么心机,忍不住立即就打开来看。
锦盒里装着一对小巧的纯金手镯,刚好适合这么大的小姑娘,打造得相当精美。
“阿母,我也有金镯子戴了!”阿芩眉开眼笑,立时便将镯子套到了手腕上。
“是呢,我们阿芩虽然还小,但过不几年也是大姑娘了,这嫁妆也该慢慢备起来了。”采微笑眯眯地说着,貌似不在意地望了望墨公子。
后者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很像是对钱财外物不萦于心的贵胄公子。
采微满意地望向自家夫君,却见他也是一脸笑意,显然与她心犀相通。
婚姻大事,三书六礼。今儿墨公子亲自过来,行的乃是六礼之中的第一礼:纳采。
正常来说,媒人到女家提亲获得许可后,就要开始走正式的婚姻流程,第一项便是请媒人正式向女家纳“采择之礼”,顺带奉上种种有吉祥象征的礼物,简称纳采。
既是天子赐婚,便也不再需要别的媒人。墨公子这般直来直往,倒也只显得郑重,算不得失礼。
景渊跟采薇心里都是热腾腾的,惦记的都是纳采的礼物。
按现在西京的行情,便是寻常商人之家,纳采也得备上三十几种礼物,其中包括但不限于金银首饰珠宝玉石,更不要说是国朝的侯爵了。
但是心里再急,面上也不能露出来。景渊压着性子,跟墨公子谈了好些往事,反复提起当年自己因对方受过的那些伤,遭过的那些难。见墨公子频频点头,并没有抛过脑后的意思,心中更是喜悦。
在这之后,他又多次表达了将女儿自小交给旁人养育的愧疚之情,还跟采薇你一言我一语,话里话外地点出洛千淮性格粗鄙,胸无点墨,亦未学过操持家里,以后要请墨公子多多担待等言语。
墨公子自从他们夫妻二人一唱一和,影射洛千淮之时,面色便渐渐冷了下去。他耐着性子,一直听到了最后,先前那点子暗中报恩的心思,已经荡然无存。
还是茵茵看人准,说得也对。一切就按她说的来办,才最为妥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