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呢。”洛千淮说着说着就笑了:“阿翁可知道何为门当户对?金大人若要续弦,自然有的是合适的贵女,阿翁这般费心,怕是只会自取其辱。”
景渊只当她在害羞,连忙劝道:“茵茵不必妄自菲薄!你可知阿翁为何明知两家差距甚大,仍然这般有信心?”
“夫君快说说,到底是何原因?”采薇递过了话头。
“一则金大人年纪不小,又是续弦,对等的人家未必会考虑。”景渊侃侃而谈:“这二则吗,就是凑巧了。十多年前我初来西京之时,有幸见过金夫人一面,她与茵茵的亲生阿母,模样竟有几分相似,茵茵的那双眼睛,跟她几乎是一模一样。”
“谁不知道,金大人对亡妻情深意重!”采薇笑着接过了话头:“若是见到了与她相似的茵茵,哪有个不动心的?以他现在的权势,根本不需要在意妻子的家世门第——果然是难得的金玉良缘!”
洛千淮叹了口气,站了起来。
“这桩良缘,还是让给别人吧。”她说着,并不去看景渊跟采薇愕然的脸:“前次我助阿翁脱险,纵使现在你们不愿承认,但先前说好的婚姻自主,在我这里已成定局。”
她一边说,一边向外走去:“此番回来叨扰了两日,我这便回去了。以后若无要事,我也不会再回景家,望阿翁跟薇娘善保身体,好自为之。”
她前世与亲人无缘,今生能遇到外祖一家,已算是上天眷顾,并不应奢求更多。
景渊待到她将要走到门口,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:“逆女!”他大口地喘着气,冲上来拉扯洛千淮:“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,岂容你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?”
这一下连个衣角都没有摸到,因为星璇直接挡在了洛千淮身后,格开了他的手。
因着他到底是洛千淮的生父,所以她并没使什么力气。
哪知她肯手下留情,景渊却并不愿意。他自少年起便来西京打拼,从官狱到掖庭,一步步走到四百石的位子上,身手自非常人能比,哪里会把一个小女娘放在眼里。
“贱婢,竟敢与家君动手!”景渊说着,以极刁钻的角度,反手一把扣住了星璇的左手,使劲儿折下。
星璇的应变能力极强,身子就势跃起,平平地在空中连续翻转了两圈儿,将那股子力道卸了大半,右手则探入怀中,摸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,直接向景渊刺了过去。
景渊一边与她拆招,一边喝问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!跟在茵茵身边到底有何企图?”
洛千淮替她答道:“她是我的女使,自然是要依我的意思,护送我离开。”
见过的高手多了,她的眼光也自然不低,一下子就看出景渊跟星璇的功夫不相伯仲,只是前者的身手偏向刚猛,屋室本就狭小,他又顾忌着不能伤到身后的采薇跟阿芩,难免束手束脚。
星璇则不然,修习的功夫身法都以近身搏击为主,动作狠辣悍勇,兼之还带着常用的武器,在最初轻敌造成的失利之后,渐渐便占了上风。
虽然如此,她也依然因着景渊的身份,不敢真的伤了对方,所以看起来且得打上一段时间。
“星璇,速战速决。”洛千淮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