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柠渐渐长大,她的病却一点一点地显露了出来。
他想去求见二伯父给她寻个郎中,但人没有见着,他和阿妹却被带了出去,卖给了人牙子。
剧情虽然有些恶俗狗血,但也没有脱离套路。
洛千淮安抚了燕殊一番,为阿舅洗冤的心情更坚定了。
她听过燕殊的描述,就知道制附子是对症的,换了她也会下不小的剂量。这附子入药本就出自《神农本草经,那高良好歹是个长陵名医,不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。
所以在这整件事中,很多人都有私心,但他阿舅真的没有。
事前没有作案动机,事后也没有得到任何收益,说他是作恶者,根本就圆不过去。
同样可怜的人还有燕殊兄妹。
洛千淮准备找阿舅好生谈一谈,结合燕殊与他的双人视角,找到更多的疑点好深入挖掘。
非是她不相信霍瑜的能力,只是习惯了不盲目依赖别人来解决问题。
敲门声适时响起,却是几家邻居,前来登门拜访。
布庄的黄绢,对面雅集轩的钱老板,木器坊的曾老板,还有同条街上另外几家铺子的掌柜。
他们手上提着各色礼物,笑容也都很真诚。
洛千淮同样笑着收了,回身请他们入内奉茶,又让星九去备了回礼。
一人一包忻州特产的蜜枣,外加一瓶养生健体的药酒。
药酒是新泡的,内中加了人参、枸杞与熟地,待泡上一个月再饮用,效果更佳。
这份礼送到了各位邻里的心坎里。大家寒喧几句,留下了一些多加照应的套话就相继离去,只有黄绢留了下来。
洛千淮其实已经发现她不良于行了,还没待她开口,就主动问起了腿伤的情况。
黄绢本就是为此而来的,自然也不会讳疾忌医。
她如实把腿伤前后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,洛千淮一边听,一边上手摸骨查验。
这一查验,就发现了问题:右小腿胫骨有陈旧性骨折,且因对位不准,整复不良等原因,导致断端移位,选成了畸形愈合。
这也就解释了黄绢为什么会始终行走不良,且疼痛得越来越严重。
她站起身来,把情况跟黄绢简单说了一下,对方既惊且怒。
“是回春堂的高良医亲自接的骨。”她愤愤地道:“当时为了请他出手,很是花了不少金钱,至于外敷内服的药,更是把店里一年的盈利都花得干干净净——原来是根本没接好?”
洛千淮虽然对高良的印象很不好,但同行之间最忌相互拆台,本能地就出言帮衬道:“骨折康复是很复杂的事,比如固定不良,或过早进行无保护负重导致重新移位,如果没有及时矫正,都可能造成眼前的结果。”
没想到黄绢听了之后,愤怒值变得更高:“我与夫君也就是担心这一点,才在床上老实地躺了整整三个月,中间还特意又花高价请高郎中上门了看了两回,回回都说没有问题”
这一次,就是洛千淮想当滥好人,也实在说不下去了。
“黄婶莫急。讨回公道的事,还是以后再说,当务之急,还是得尽快重新接骨治疗。”
黄绢愣了一下:“洛大娘子,你的意思难道是”
洛千淮点点头,伸手摸向她的脉“黄婶应该还未到五十吧,身体底子好,越早治疗,越早受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