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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恨不得躲着走,偏你就头铁往上冲。”

“她是误闻了麝香。”文溥叹气道:“可是若这三日都按我的方子服药,此刻胎儿应该已经保住了才是,完全不至于到了小产的地步。”

“所以说,你就是个榆木脑袋!”林氏恨铁不成钢,伸出手指在他头上狠狠戳了两下,终究没有再数落他:“算了,方才君舅与君姑让你回来便去见他们,有话同你说。”

文溥一进堂屋,便见到自家阿母正在抹着眼泪,而阿翁则像以往一样,背脊挺得像标枪一般直,目光灼灼地看着他。

他行了礼,起身问道:“不知阿翁阿母唤我过来,所为何事?”

“后日便是你阿妹的忌日。”文周说道:“你可有什么打算?”

原来是这件事。”文溥想起早逝的大妹文兰,心里便狠狠地痛了一下:“我已经跟林氏提过了,准备着手布置香案祭品……”

“这个先不急。”文周打断了他,叹气道:“当年是我一时激愤,与你妹夫生了龃龉,后来家中又遭了变故,这一向就没再联系,现在想来,却是有些过了。”

“阿翁可是想通了,要与洛家重新修好?”文溥面上露出了喜色。

“你阿妹的三个孩子,现在应该都不小了。”文周沉吟道:“尤其是你外甥女,算来也快到了及笄之年。那老洛头看着人模狗样的,内里却皮里阳秋,也不知道能给她订门什么样的亲事,你阿母这厢担心得紧。”

“我懂了。这便托人去打探一下妹夫与外甥们的情况,再尽力帮衬一二。”文溥点头应道。

文母这时已经缓和过来,将一个红木匣子推了过来:“我知道,这几年你独自撑着这个家也很辛苦。行医本就不易,又经了上次那件事,想必也是举步维艰。”

“阿母说得什么话。”文溥跪了下去,垂首道:“是儿子没用,将阿翁用性命换来的家业都败坏了,实是不孝之至。”

“那件事,岂能全都怪你。”文母起身将他扶了起来,又将那红木匣子塞到他手中:“这是阿母的私房,你这便拿了去,无论是探听消息还是要帮衬你外甥,又或者是给茵茵添妆,都从这里取用便是。”

文溥本想推拒,但想到家里的现状,最后只好咬着牙受了,出去与林氏说起此事。

林氏当年与小姑文兰处得极好,也曾经见过幼时的洛千淮,闻言眼圈儿也红了:“茵茵小时候,最是乖巧粘人,也不知道现在变成大姑娘,会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
文溥沉默,好一会儿才说道:“这些年,我对他们不闻不问,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,还愿不愿意认我这个舅父。”

“你不要这么想。”林氏抹了泪:“当年那件事,生生地拖了好几年,你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,身子也被熬坏了。”

她的手抚上了文溥的鬓角,那里早已变为灰白,便是头上束起的发间,也已经星星点点,染上了霜雪之色。

“阿溥。你别担心,妹夫不是薄情寡义之人,必会护着她和外甥们。以后我们多加往来,他们不会怪你的。”

“希望吧。”文溥握住了妻子的手。

治好了卫鹰和几个月卫,给洛千淮带来的好处是肉眼可见的。最直接的一点,就是谷中众人对她的态度,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