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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太子殿下不一样吗,素来是宅心仁厚的,自己若是能留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,想来定然能保全性命。

小宫女脑子里想起宫内的那些流言,心一横,就着旁边宫女推搡她的动作往地上一摔,“恰巧”便露出了胳膊上被竹条抽打的痕迹,新旧交叠,着实叫人触目惊心。

萧明锦见状一愣,连声问道:“这是谁打的?”

小宫女垂下眼睛,小声道:“奴婢,奴婢自己摔的……”

她心中知晓,自己成功了。

——

沈瑞倚靠在窗边向下瞧着,御街之上除了从前的贩夫走卒、权贵车马之外,又额外多了好些的学子才人。

言行装扮,一眼便能瞧出来。

他居高临下地瞧着,面色松散:“这场恩科还真是引出来不少人。”

江寻鹤坐在他对面,手上动作自如地煮茶,闻言也只是略看了眼,便收回了目光道:“陛下此举意义明确,对于天下寒门来言都算是一个难寻的机缘,若是此次还不能高中入仕,只怕日后便更难了。”

沈瑞哼笑了一声,轻声道:“这次也是难。”

他将身后的软垫掖了掖,意味难名道:“水被搅合得太浑了,只怕是要适得其反。但这样也好,世家之祸不过早晚,拖久了反倒成了附骨之疽。”

沈瑞忽而抬眼看向江寻鹤,眼中生出些轻佻的意味:“只是不知道此次的探花郎又是如何相貌。我记着太傅当日可是满街红颜、掷果盈车,好不热闹。”

江寻鹤捏着茶盏的手指蓦然收紧,面上却不动声色道:“满街的人不过是借着传胪的好运势罢了,哪里便都是来瞧我这身皮囊的了。”

沈瑞看着他,轻啧了声:“得了便宜还卖乖,你前头那两个,长得不能说丑恶,只是实在着急了些,有什么好瞧的。”

他自己又不是没看见那前两个,原本便已然是一言难尽了,偏鬓边又簪了好大一朵娇艳的花,越发难评。

说起来原主倒也算是做了件好事,虽说硬生生将人从状元的名目上拉扯下来,可若真是让那两个中的某一位做了探花,只怕日后探花这两个字的名声便要被毁了。

沈瑞捏着袖口的绣花纹样,没什么边际在脑子里想了下那般场景,唇角下意识扬起。

江寻鹤的目光在茶盏里的水波上凝了好久,忽而抬眼看过去,看似疑问,可语调中却藏着些不容置疑的意味:“那如意当日也是为我而来的吗?”

他隐秘地将词句的意思调换了,半遮半掩地将自己的私心展露出来。

沈瑞闻言怔了怔,方才那点得心应手都在字句间消弭殆尽,像是被人一把扯住藏在胸腹间的尾巴尖儿般,但只有一点点惊慌,更多的是陡然生起的诸多心神,不断掂量着要如何说出口。

片刻后,他忽而轻笑了声,手掌撑在身下的软垫上,将身子支起来凑近了些,主动将自己的尾巴探出来,在人面前晃呀晃的。

两人间的距离被陡然拉近,日光都好似筛不进似的,沈瑞发上只扎了个绸带,而今长长地垂下来,在江寻鹤翻过来的掌心里轻飘飘地划过。

“正是呢,太傅大人这般的好颜色,自然是要亲自来瞧瞧簪花后又是如何。”

沈瑞扶在桌案上的手腕被猛然扣住,他微微一愣神,便轻轻挑了挑眉,面上摆明了有恃无恐。

他嘴一向是花花惯了,而今说起调理人的话来也是半点不含糊:“字字句句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