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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下瞧着当然是不作什么, 可时间稍一经久, 在贴上世家皇权之间的那些个腌臜事, 难说日后要发作成什么样子。

指不定就是另一把悬挂在沈瑞脖颈上的利刃。

他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,面上却仍旧是姿态松散地“呀”了一声, 想要故意摆出几分惊讶。

可还没等萧明锦戳穿,他自己倒是先经受不住般弯着眼睛笑了起来:“看来是瞒不过殿下了。”

萧明锦哼了一声道:“果然”,可眉间却紧蹙着,目光紧盯着沈瑞,等着他将后面的话和盘托出。

沈瑞的腰间还被萧明锦的手臂圈着,他却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掌道:“如殿下所见,我的确是看不惯江寻鹤,寻着法子欺侮他。”

萧明锦猛然瞪大了眼睛,他下意识唤了声“表哥”,却显然没能阻止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件事情消磨在此的沈瑞。

“唔,就连衣服什么的也要抢走,虽然这料子就是绞了给我做帕子也远远不够,可强取豪夺这种事情的乐趣又不全在物件儿上……”

沈瑞还想给年幼的小太子好好科普下纨绔是怎么炼成的,便听见萧明锦急促地小声道:“别说了。”

沈瑞从来听劝,他垂在袖口的指尖一颤,似有所感地转头对上明帝的目光,两相对视之间,沈瑞看见他身后的江寻鹤正垂着手好不可怜。

整个东宫的院子中,大约只有他这么一个芝麻丸似的黑心坏蛋了。

“臣沈瑞见过陛下,陛下万安。”

站在明帝身后的春和挤眉弄眼地想要暗示他些什么,却又生怕被明帝瞧见再牵连己身,因而显得额外滑稽。

沈瑞只看了一眼便彻底收回了自己的目光,那一脸褶子的模样着实是不堪看,更何况春和别管明面上如何,只怕宫墙内再没有这般忠心的狗,指望他向着旁人,不如指望江寻鹤一夜暴富来得利落。

明帝不过是一时兴起,想要来看看两人的长进,却不想正正好好听见了沈瑞那一通混账的论调。

若是私底下说说可也就罢了,左右满汴朝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,可而今当着不知多少宫人,甚至还要加上江寻鹤这个“受害者”,不责罚一通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。

理论很是冠冕堂皇,漂亮到明帝自己都没发觉心中的那点莫名生起的跃跃欲试。

“你这样胡闹算什么样子?”

明帝脱口而出后又觉着自己的语气大约是重了些,顿了顿才接着说道:“朕让你跟在太傅身边学习,那是希望你即便不能成才也总要磨一磨那些个野性子,你可倒好,仗着朕不能时时盯着你,在宫外兴风作浪,哪有半点世家子的样子!”

世家子是什么样?沈瑞可不觉着满中都的贵门之中就生出他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纨绔。

可面上的周全总还是要给足的,沈瑞将语调拖长了些:“陛下也知晓臣不争气,沉疴弊病总归是难以祛除,今日之事也实在是难免。”

“照着你这么说,此事还要怪朕思虑不周了?”

沈瑞拢了拢手,语调显出些莫名的诚恳:“陛下如何会有错,依臣之间,大约是太傅不曾上心的缘故。”

他这话实在是荒唐,就连萧明锦都禁不住侧目,装作自己与沈瑞半点关系也没有的样子。

“胡闹,朕便是从前太惯着你了,才养你出这副性子来。”

沈瑞垂下眼,叫人瞧不清他的情绪,片刻后抬眼摆出副死不悔改的模样:“可臣一惯如此,何以江太傅到了中都,臣便处处叫陛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