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稳了些,也有赏赐。
此举看的朝堂内外无不眼热,只有沈瑞这个当事人苦不堪言,硬是要天天磨了江寻鹤练完后替他将筋骨揉开了才肯回家。
但即便如此,身上也仍然是痛的,因而此刻听见了陆思衡的论调只觉着同明帝一样会诓人。
可到底有些话是不可多言的,他只是轻嗤一声道:“最好是真的挂念。”
几块糕饼下肚,他又去端桌面上的茶盏,却因着小臂酸痛,手上不慎一晃,溅出些茶水来。
沈瑞下意识扯了怀中的帕子去擦,陆思衡的动作在他掏出帕子后顿了顿,随后状若无意道:“靖云的帕子瞧着可不是自己的,别是在哪处拿错了,被有心人瞧见了再生事端。”
沈瑞听着他的话,才恍然觉出自己手中的帕子并不是他从前用惯的,而是江寻鹤留给他的,甚至凑近了还能闻着点熟悉的草药味。
他瞧了那帕子一眼,姿态懒散道:“大约是练箭时,不慎将江太傅的带来了。”
陆思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隐秘地打量了一番,心中却清楚沈瑞的话不过是个幌子。
今日明帝带着储君去了镇国寺祈福,点了不少文武大臣同去,江寻鹤自然也在其列,若说是练箭时不慎带着的,也已经是昨日的事情了。
隔了一夜,他不信更衣时沈瑞和他身旁的丫鬟会半点都没发觉,若当真是如此,那两个丫鬟只怕即刻便要被拖出去打死。
这帕子只能是沈瑞自己心甘情愿揣在怀中,且还要常常拿出来才会有今日这般的举动。
陆思衡虽心中有分辨,可面上只是故作不知道:“原来如此,不过既然已经擦了东西,不若便丢掉吧。事后同江大人说一声,赔给他一方便也罢了,想来他是不会介意的。”
沈瑞捏着帕子的手指却忽然一缩,遮掩道:“不必了,就将这帕子收起来还回去便是了。”
说罢,便将怕是团了团塞了回去,全不顾那帕子方擦了茶水,上面正是湿润的。
仿佛验证了心中的猜想,陆思衡垂了垂眼,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唤了婢女换了新茶上来。
待到婢女退下,他便已经想好了新的话头:“这些时日中都内也传了些风言风语,听闻此次中秋宫宴靖云也会去?”
沈瑞将横生的情绪收敛起来,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,随口道:“这消息也能传开?近日中都内是多没个趣事?”
“旁人倒是也罢了,只是那些个言官妄念都提前半个月着人探听,看你究竟去了哪个酒楼,听闻你今年要进宫,个个扼腕叹息,倒也算是关心。”
沈瑞轻“啧”一声道:“哪里是关心,分明是依仗着我来完成着一年的折子数额。也不知那个脑子里是不是装满了浆糊,全不想着若是我进宫,他们当面瞧着岂不是更能挑出许多错处来?”
他的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,仿佛什么慈师为着蠢笨的徒弟而伤神。
陆思衡无奈地摇了摇头道:“你惯会这些把戏,去了便也去了,只是有一点,按理你是应当跟在长公主身后的,可而今的景象……”
沈瑞倒是不知道中秋宫宴萧瑜兰也会去,闻言下意识皱了皱眉,随后倒也缓过神来,中秋本就是给人团圆用的,萧瑜兰自然是回宫同明帝一起过节的。
剩下的沈钏海要同他那些同僚坐在一起,沈瑞更是不伦不类,最后只好年年厮混于酒楼。
“我当修得多好的一副禅心,原来也要过人间这些俗节。”
沈瑞勾了勾唇角,意味不明地嘲讽了一句,随后算是应答陆思衡的话,懒声道:“陆兄何必忧心这些事情,总归我进宫去,就要有人给我安排个地界,否则我便自己端个板凳坐到陛下眼前去。”
陆思衡见他神色无异,知晓他当真是不在意,便也不再多言,只叮嘱了句:“中秋那日我也要进宫,若遇见些什么事难料理,来寻我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