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江寻鹤掌管江家生意的时候,还能瞧见些透亮的光景,可而今大把的权力又重新回到了江骞的手中。非但如此,就连他身后那老夫人也绝不是什么善辈。
而今不过是江寻鹤意外成了太子太傅,没什么实权,他们才能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商讨,若是他日势起,将其他家吞吃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。
更何况眼下瞧着,江骞那脑子不清醒的,有要将生意家业交给庶子打理的迹象,即便是个蠢的吧,但也实实在在的是个睚眦必报的。
只怕整个江东的水都要被就此搅浑了。
周管家指腹摩挲了片刻,目光也更冷峻几分,他沉声道:“你的意思是?”
史掌柜见他心动嘿嘿一笑道:“而今只怕那江骞是等着我们两家龙虎斗,好叫他坐收渔翁之利,与其便宜他,倒不如我们先行联手,先将江家拉下来。”
说罢,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,眼中满是横生的野心。
周管家冷眼瞧着,就在史掌柜戏中生出无限臆想的时候,他却忽然开口泼冷水道:“可即便是两家要联手,也应道是家主之间的事情,哪里便由得我们两个做主。”
史掌柜仔细打量了他的神色,他心中敢笃定,周管家分明是已经猜想到了,不过是故意摆出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,好把坏人的戏码都叫自己来唱。
但现成的利益在面前摆着,史掌柜忍耐这些时日早已神思难平,只怕夜半醒了,也要为着自己这绝佳的计划而笑出声响。
他故意凑近了些,挨着周管家,故意含糊不清道:“周兄此言差矣,你打理周家生意也已经这么多年了,我看着那铺子中的人早已经只知晓周兄而不记得啊什么家主了。”
周管家的目光顿时便冷了下来,总算是将这老狐狸的意图给套出来了,难怪会派探子成天见地盯着自己,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。
史掌柜一动不动地盯着他,一副势必要探查出他心迹的架势,周管家垂了垂眼,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,故意沉声道:“不要胡言,家主于我有救命之恩,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家主的恩情。”
史掌柜在心中啐了一口,暗骂了句“假正经”,面上却立刻堆砌上笑脸解释道:“周兄莫恼,我也并未说些什么不是?”
见着周管家的面色缓和了许多,他又换着法子委婉道:“只是江东内谁人不知周家主实则并不适合经商,这些年倘若没有周兄,周家只怕也不会是而今这般鼎盛的局面。”
“便是由着周兄来做主,又能如何?”
周管家面上显出些意动,只是说话间还是有些迟疑,便是连对史掌柜说话时,也多带着些推辞:“这如何使得,由我来做定夺,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。”
“周兄此言差矣,便是而今名义上还不顺畅,我们也可使得他顺畅便是了。”
史掌柜伸出食指在两人面前虚空画了个圈,脸上显出些狡诈,唇边翘起的小胡子也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颤动了下。
周管家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却知晓已经快要诓骗出来了。
“史掌柜此话的意思是?”
绕了好半天的圈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