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明锦悄悄抬眼观察着沈瑞,想了想,又噘了噘嘴,试图将自己显得更柔弱些,只可惜技艺不到家,只显出些诡异的矫揉造作。
沈瑞垂眼看了一会儿,实在是难以生出什么旁的怜惜之情,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道:“殿下学问向来不错,或许听闻过东施效颦吗?”
萧明锦眨了眨眼,看着一脸温和的沈瑞,着实有些不可置信。
他可是表哥最最贴心的弟弟!
还不等他摆出更委屈的样子,便听见身边传来一点细碎的声响,一转头便瞧见江寻鹤将筷子轻轻放下,对上他的目光后起身道:“臣已经用完了,便不打扰殿下用膳了。”
说完话不知想到了什么,又紧紧地抿了抿唇,他唇上因着刚吃了东西而泛着点水润的颜色,那一点皮肉被抿住又松懈开,哪里像是个心思缜密的朝臣,活像街上卖身葬父的可怜人儿。
那满满一碗饭不过才吃进去一个小小的尖儿,明眼人谁看不出根本不是吃饱,而是被萧明锦三番两次地话里藏刀给挤兑走了。
萧明锦几乎能够明显感受到沈瑞的目光立刻便被吸引过去了,直到人影消失在转角处,他才陡然发觉自己根本便是吃了个哑巴亏。
“表哥,他……”
沈瑞拍了拍他的肩起身道:“殿下放心,我都清楚的。”
萧明锦眼睛立刻亮了几分,他就知道表哥英明神武,才不会被那狐狸的三言两语、装腔作势给骗到!
还不待他表明自己的孺慕敬仰之情,便听见沈瑞吩咐春珰道:“让厨房备些糕饼送去给太傅吧,捡些精致入口的。”
萧明锦咧到一半的嘴顿时僵住了,他缓缓收拢了笑意,坐在空无一人的饭桌前觉着自己活像戏文中的那个丑角。
他面无表情的想:你真的清楚吗?
但他到底没有问出来,几次争锋中的惨败叫他彻底清醒了,跟江寻鹤这种浑狐狸玩心思是不成的,只会将那些个招数全都倒在自己身上。
他想要争宠,就必须要让表哥明白,只有自己才是他最最重要贴心的弟弟,他要返璞归真,用真情打动沈瑞才行。
想通了的萧明锦俩忙起身巴巴地追了上去,凑在沈瑞身后没个止歇地问道:“表哥近些日子身子如何,那帮子太医总说表哥是因为忧思过度,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尽管告诉孤,孤一定会站在表哥这边的。”
萧明锦将胸脯拍得啪啪响,脊背也挺得笔直,沈瑞斜着眼瞧了一眼,伸手呼噜了一把后脑勺,语调懒散道:“殿下先将自己的劫难渡了吧,明日便是考校,准备几分了?”
萧明锦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气焰顿时被掐断了,耸着肩垮着脸道:“半分也没有,父皇考校一向刁钻,明日一过,只怕要先抄十天书才行。”
忽然想到了沈瑞在早膳前的承诺,换做从前,只怕早就一把将人扯住缠问了,但经历了方才那一遭,萧明锦决心再等等,表哥定然会喜欢懂事听话的。
但他那点心思着实是藏不住,也只剩下没有问出口了,行动间却百般的抓耳挠腮。
沈瑞瞧了好一阵,生怕他路过哪一处山石的时候便攀附上去,抬手将一步快似一步的小太子拎了回来道:“放心,既然说会给殿下想法子,便不会诓骗。”
萧明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心中也知道自己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些,但委实没法子,父皇考校时那张脸每次历经一遭便要做个三两天的噩梦,连饭都吃不下。
沈瑞将人领回了自己的院子,春珂已经新搬来了桌案木椅摆在树下的阴凉处,笔墨纸砚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