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能任由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和肮脏龌龊的流言附着于一身,却半句也辩驳不得。
沈瑞自觉不算是个什么善人,于他这里万般物件儿都得明码标价,图个高兴才好,但即便是不为着同管湘君的这般结盟,也委实是觉着楚泓这般人着实没什么存活于世上的必要。
这种肮脏玩意儿,活着也只会把米吃贵。
沈钏海默声看着他,好似从来不曾了解过自己这个儿子一般,眼中情绪复杂,说不清是惊诧还是疑虑。
他恍然发觉自己这些年对沈瑞的认知全是披着一层金玉壳子的,原以为他不过是个好金玉的纨绔,虽不着调,但总归还没有谋财害命、欺男霸女,算不得无药可救。
现下看来,却全是狗屁。
根本就是这满中都内数出来的最大的那个黑心的,原以为他对那江寻鹤不过是一时的色令智昏,现下看起来那江寻鹤才是最可怜的。
沈瑞好似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磨干净了似的,半搭着眼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:“父亲若是没事,我便先回去了,与其在这为这些没缘由的事情担忧,不防好好算计算从朝堂上的那些事,多为我助益才好。”
沈钏海一言难尽地看着他,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道:“过两天又是月初,你不要忘记去你母亲那里。”
他若是不说,沈瑞倒当真把这一茬给忘干净了,他略一挑眉促狭地笑了一声:“府中的工匠可将那凉亭支好了?”
他当时闹出那般大的动静,沈钏海不知晓才是奇怪,他闻言深感心累地叹了一口气:“你现下生着病,倒是比从前更能折腾。”
沈瑞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,似笑非笑道:“从前?这府中当真有人知晓我从前时哪般模样不成?”
沈钏海和萧瑜兰对他的了解只怕还没有陆思衡多些,见过他前后两般做派,陆思衡尚且有几分猜测,但沈钏海却从没有过疑虑,当真是他这扮相太真了些吗?
沈钏海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一句话,面色顿时沉重了几分:“倘若府中没人在意你,你以为你还能在中都横行这么些年吗?”
大约他自己也未曾发觉,他在说这话时面上有些遮掩不住的施舍感,好似沈瑞是一只多好打发的狗,只要给根骨头就合该处处遂意。
沈瑞忽然觉出些没意思来,他抬了抬眼睛看向沈钏海,眼中的狡黠好似凭空发觉了沈钏海的什么小辫子般。
“我这些年的横行,父亲当真半点也不曾推动?”
沈钏海的唇角猛地绷直了,沈瑞弯了弯眼睛,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:“我便是当真有了什么欠妥的,也是同父亲一路货色,没什么分别。”
他说这话时,面色坦荡得好似完全没把自己带进去一样。
他同沈钏海,一个大哥,一个二哥,谁也别埋怨谁。
说完也全不顾及沈钏海的想法,转身就走了出去,沈瑞在沈钏海看不见的地方懒懒地翻了个白眼,再等一会儿满院子的人都要知晓他在江寻鹤房前辈亲爹捉.奸了。
走出去了十几米远,才好像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似的,转头道:“父亲日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