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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极是。”

沈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,却并未点明,只是轻巧地换了话头道:“太傅似乎一直称我为沈公子?未免生分了些。”

“那不如唤你表字靖云如何?”

沈瑞唇角的笑意一顿,但很快又遮掩了过去道:“太傅唤我阿瑞吧。”

驯服他的可不是沈靖云那个倒霉蠢货。

江寻鹤欣然应下,轻声唤了句:“阿瑞。”

沈瑞没应声,眼睛却悄悄弯起来,将脸上原本的病色遮掩了几分。

“我去让太医再来瞧瞧。”

“不必。”沈瑞活动了下脖子道:“我的病症,太医也是无法。”

总不能把那一太医院的老头就揪进他的梦境中,让他们同江寻鹤搏命吧?

江寻鹤闻言动作一顿,随后皱眉道:“太医说你忧思过度,夜里难眠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沈瑞不知想起了什么,笑道:“我猜陛下定然说我是纨绔里的翘楚,不知道整天忧思个什么玩意儿。”

他故意端着嗓子,倒是学出了明帝骂人时的几分精髓,学完后他又自己颇愉悦地笑了起来。

一侧头对上江寻鹤的目光,下意识收敛了几分,待到反应过来后又轻佻地挑着眉道:“太傅当真想要知晓?”

他借着江寻鹤扣在他腕子上的手掌缓缓逼近,凑近了江寻鹤面前,温热的气息离他不过寸许,目光因着距离的缩短而受到局限,只在他的眉眼唇舌间来回摩挲,暧昧而粘腻。

“我夜夜梦见的可都是江太傅。”

第051章

江寻鹤闻言心中一惊, 气息顿时急促了几分,胸腔中如擂鼓震动,好似有一簇火苗蹦着欢儿似的一点点舔舐着他的脏器, 直至将那一处烧成冷白色的灰烬才好甘心般。

沈瑞却忽然轻笑了一声,撒开手向后褪退去,重新倚靠在床榻的软垫上。

仿佛方才那般都不过是一时兴起的逗弄吧了, 时时刻刻皆可抽身。

他懒散地合上了眼, 遮住了眼中艳丽的神采,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才发作起来, 额外彰显出几分病气。

他虽喝了水,可双唇仍是干裂得厉害,气息也较常人比起来稍弱了些。

江寻鹤垂眼看了许久, 最后缓缓松开手掌, 露出被掐捏出红痕的白皙手腕, 红梅落雪似的叫人惊心动魄。

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, 原是他自己守不住心神,迫切地想要牵扯着谁一并沦亡。

若非如此, 也不会此刻死生全在沈靖云一念之间。

沈瑞似有所察般,缓缓掀开点眼皮瞧了瞧自己防备放开的手腕,好似崭新的白绢被冷硬地印上了一个个鲜红的章子般,这狗东西就差在上面添上落款署名了。

他哼笑了一声道:“太傅, 这世上永无分明的真假虚实,因果而已。”

江寻鹤垂下的睫毛轻轻颤动, 他自是知晓眼前人千万般的恶劣, 专爱掐着人的命脉嬉笑逗趣儿, 他伸出手将沈瑞手腕上的红痕半遮了遮,淡淡道:“阿瑞所言极是。”

无所谓他梦境中究竟何般, 他自有法子让沈瑞清醒时眼前全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