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郁眸光一错,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,不敢和澍清对视:“师尊……他……”
澍清心中蓦地升起不好的预感:“师尊怎么了?你把他怎么了?!”
梁郁轻声道:“师尊死了。”
澍清蓦地睁大了双眼,手中剑光一凛,直接刺入了梁郁的心口:“你竟然杀了师尊?!”
梁郁心口一痛,他难以置信地望向澍清,眼底筑起的名为“自欺欺人”的城墙陡然坍塌。
师兄曾为了救他,耗尽修为,也曾为了替他挡下九天惊雷,魂飞魄散。
若是回来,不可能一剑杀了他。
至少,不可能为了时容与杀他。
他低低的笑了起来,眼尾都噙了点泪,似疯似魔。
良久,他抬手握住了心口插/入的剑,鲜血顺着他的手流淌,将整只手染成血红。
可梁郁毫不在意,他只是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,问:“你是何时到这寒声寺来的?”
澍清不知道梁郁怎么一会儿疯疯癫癫的笑,一会儿又正正经经的问他奇怪的问题。
但他手中的剑收不回来,被梁郁攥着,剑刃几乎要将对方的手掌划断。
他看着梁郁对自己狠成这样,有些畏惧道:“四年前,怎么了?”
梁郁听到这个答案,又笑了一声,那笑声中多的是嘲弄。
四年前。
他就是四年前欲魔山洞历练回来,和师兄越走越近,也是从那时候开始,相信师兄,依恋师兄,把师兄当做自己的全部。
所以从那一开始,根本就不是澍清,而是时容与。
梁郁放声笑了起来,那笑如悲如泣,他猛的用力将剑从心口处拔出来,一瞬间,将剑震碎,心口处的伤在魔气的作用下缓缓愈合,他看了吐出一口鲜血的澍清一眼,第一次用冰冷的目光看那张脸。
假的,全是假的!
他喜欢的,依赖的那个人,不过是时容与编造出来的。
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时容与?
梁郁脑海里,澍清的脸和时容与的脸交织错乱着,他分不清,他从来没有分清。
他在寒声寺中,一会儿笑一会儿哭,只觉得天旋地转,这世间一片混乱,最终周遭一片寂静,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。
周围明明无人说话,可偏偏脑海里响起了韶华的声音。
“……傀儡中可以放入一缕神识,但傀儡死了,神识也会受损……”
“澍清”死的时候,时容与吐了血,那时候他一定伤的很重,也很痛,没什么能力反抗他,才会那么轻易被他……被他废了四肢,毁了修为。
他都……做了些什么啊?!
…
…
魔宫。
“尊主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寝宫,他到底在干什么啊?”药魔看着寝宫的方向,不满道。
“妄虚宗剩下的人还找不找了?那个晏诲,我也要他死!”欲魔点头。
药魔轻哼一声:“一个妄虚宗怎么够?整个修仙界,都该成为我魔界的囊中之物!让他们好好体会一下,被他们厌恶的魔族踩在脚下的感觉!”
梦魔听着两个人的雄心壮志,不合时宜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