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黯淡。
只见半空中盘腿坐着的聂淮归胸口被龙爪贯穿,鲜血从胸口和口中溢出,将身上的僧袍染成鲜红。
下一秒,银龙化作人形,俨然是岚雪。
但,是从幻境之外进来的岚雪,他神色漠然,眼睁睁看着聂淮归难以置信的看着他。
岚雪瞥他:“去地狱吧,聂淮归。”
幻境如同被打碎的镜子,在顷刻间碎裂,周遭的一切都化作烟尘散去,只剩下时容与和梁郁。
时容与看了一眼周围,明明他们在沧海秘境中,却没有回到岚雪和岚烛所在的地方。
“结束了?可是菩提泪没有出现。”梁郁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,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时容与也是这般想的,他刚要说话,忽的瞥见梁郁脖颈上的避水珠不见了,他轻轻蹙了蹙眉,问:“避水珠怎么不见了?”
梁郁低头看了一眼,像是才反应过来:“许是刚才在幻境里和师尊打斗,无意中掉了吧。”
时容与眉头皱得更厉害:“憋着气不难受吗?一直忍着也不说?”
梁郁其实没有在憋气,只是听见时容与这般说,又看了一眼对方焦急的神色,忽的整个人往下沉了下去。
时容与心中一惊,连忙游下去拉住了梁郁的手,一个用力将人扯到自己身边,他犹豫了一下,随即贴近梁郁,贴上了对方的唇,将口中的气渡给他。
梁郁猛的睁大了双眼,眼底满是不可置信。
师兄……主动吻了他?
他揽住了时容与的腰,将人往怀里贴,恨不得将时容与揉进自己的身体里,主动且生涩地回应着时容与这个突如其来的吻。
时容与只当狼崽子是憋急了,胡乱的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。
只是时容与虽然有避水珠,人工呼吸久了,竟也喘不上气来,梁郁甚至没给他一次换气的机会。
他推了推梁郁,想要松开,再这样下去,他一个有避水珠的人都要在海里憋气憋死了。
只是梁郁闭着眼睛,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抗拒。
所幸在海底他们本就是传音,时容与不开口也能说话:“阿郁,松口!”
梁郁如梦初醒,缓缓松开时容与,问:“师兄?”
时容与趴在梁郁胸口,喘着气,道:“给你渡气,我却要喘不过气来了。”
梁郁顿时一僵:“渡气?”
师兄不是在吻他吗?
时容与缓了缓,才道:“没了避水珠,你在海里没法呼吸,我当然得给你渡气,我送你出秘境吧,留在这里你会溺死的。”
比起时容与刚才究竟是在吻他还是渡气的问题,他更不想被对方送走,就着现在的姿势将时容与抱的更紧:“别,我好像贴着师兄,也能在海底呼吸。”
时容与扬眉。
避水珠不用带在身上,贴着也能有效果吗?
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梁郁,只见对方确实呼吸顺畅,丝毫没有溺水或是憋气的模样,时容与这才放下心来,随即又反应过来,自己方才的人工呼吸多此一举了。
他假意咳嗽了一声,目光乱飘,瞥见了一道身影:“聂淮归!”
时容与正好缓解一下尴尬,松开梁郁就去追人,还没彻底离开,又被梁郁拽了回去,重新被对方按进了怀里。
梁郁的目光落在了时容与的唇上,许是方才太过忘乎所以,时容与的嘴唇被他吸成了深红色,妖冶得好似盛放的彼岸花,薄唇微肿,反倒变得性感无比。
他艰难的移开了目光,抱着时容与道:“师兄,你不贴着我,避水珠会没有效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