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离脸腾的一热,她能感觉到从后背到脖颈再到耳垂脸颊,都热意四散,那只大掌实在太有存在感,她扭了扭腰身,还是想离得略远些。
谁知下一瞬便被捞回了腰间,宁离愣了愣,一瞬间就不敢动了。
谁知那手顺着她的腰间灵巧的滑了进去,宁离一个激灵伸手摁住了他,慢吞吞转回身小声说:“今天不行。”
沉厚沙哑的嗓音在黑夜中响起:“为何?”
“王嬷嬷说,妇人要注意身子,要你多心疼我些。”她聪明了一回,带了点小聪明。
果然,孟岁檀顿了顿,收回了手,只是宁离怀疑自己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叹气声,宁离刚想出声询问孟岁檀便揽紧了她:“睡吧。”
他的臂膀宽厚有力,宁离缩在他的怀抱中很安心,便没在意别的,没有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翌日,王嬷嬷鬼鬼祟祟的凑在宁离身边:“大人果然是心疼夫人的。”
宁离脸热的不行:“嬷嬷,你莫说了。”
瞧她这样一副羞赧的模样,王嬷嬷没再说什么,暗自满意。
二人日渐亲密,休沐结束后,孟岁檀返回朝堂,白日没了时辰陪她,宁离还有些不适应。
“女郎?”王嬷嬷看宁离已经愣了好一会儿,颜料都滴在了宣纸上,便伸手推了推他。
宁离如梦初醒,怎么回事,这两日她频频走神,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,便只是说:“没事,我只是有些走神罢了。”
阿喜把一盆盆栽搬到屋内窗台:“夫人,这盆金枝玉叶放在这儿可好?”
宁离瞟了一眼,敷衍:“嗯。”
阿喜闻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,往常她最喜把不同的盆栽放在窗台处,说是这样能换换心情,给予灵感。
今日怎的这般不上心了。
“对了,夫人,过两日要进宫,舒贵妃的小皇子满月,可是要好好挑礼,奴婢听说有好多的贵眷去,可不能叫他们瞧不起。”
王嬷嬷点了点头:“是了,这些娘子们心气儿比天高,虽说夫人的身份有的也不必理会,只不过多一事少一事,能无事最好不要生事。”
宁离听到这些便头大,敷衍的嗯嗯,王嬷嬷叹气,自家女郎自小被保护的太好,心宽的很,许多事也迟钝不已,要想不吃亏,怕是很难。
宁离也不是没进过宫,她爹爹便是画院的学正,小时她时常溜去跟许多叔伯们玩儿,故而也没有多紧张,反倒是王嬷嬷,心里忐忑的很。
孟岁檀同她说起这事时,宁离按照王嬷嬷教她的仔细说了下备礼之事,孟岁檀闻言笑了笑:“你既不擅长这些,日后便不必费心,我来就好。”
没想到她一听就知道不是自己说的,宁离没有一点不自在和尴尬,反倒松了口气:“幸好有你,只不过给后妃准备的礼,你操心可以吗?”
“有何不可,又不会经我手。”孟岁檀给了她一个安抚地眼神。
宁离的心稳
定了下来。
进宫那日,她仍旧是很松弛,王嬷嬷一直在絮絮叨叨:“行礼时要注意礼仪,女郎千万别踉跄,踩着裙子可就完了。”
宁离被脑袋上的冠子压的头疼,禁不住有些心烦气躁:“我知道了。”
恰好孟岁檀进了屋,他脚步一顿,随后同王嬷嬷说:“我来罢。”
随即接过发簪,对着铜镜,仔细找着角度,而宁离的心情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,悄悄抬眸在铜镜中瞧他认真的神情,心里某处好似被拨了一下。
“好了。”沉沉的嗓音落下,宁离摸了摸发冠,脱口而出,“好重。”
孟岁檀眼眸微弯,随即矮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,宁离目光怔怔,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牵着出了门,阿喜和王嬷嬷趴在门框上看着二人,眼中皆是欣喜和欢悦。
宫宴是不在一处的,夫人要先进后宫,而臣子先行去太极殿,待舒贵妃来到太极殿后夫人们才会随同而来。
宁离在宫道处跟孟岁檀分别,她摆了摆手说待会儿见,便转身提着裙子离开了。
直到走了很远,她才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,让人惊讶的是孟岁檀仍旧站在原地眺望着她,冷淡的眸光中蕴含着极为浓重的情感。
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,宁离心跳声砰砰的说。
舒贵妃虽然受宠,却被皇后娘娘压制的死死的,自从下令杜绝铺张浪费的气象,这重华宫也简素了不少,往日奢靡风气再无。
会见外妇设在主殿,舒贵妃抱着小皇子逗着玩儿,众人的彩虹屁频出,纷纷夸赞小皇子可爱、有福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