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做贼心虚般,沈茴很快收回手,又『色』如常地弯腰舀水。舀水时候,她偷偷去瞧裴徊光『色』,见他歪着头,正在架子上翻找香料,好似么都发现。
沈茴站直身体,继续用清水浇在他身上,为他抚洗。不多时,她再一次偷偷下手了。
“沈茴。”裴徊光突然叫她名字。
沈茴吓了一跳,轻轻地“啊”了一声,手木瓢跌落进浴桶里,激起浴桶里热水和木瓢里凉水。又热又凉水珠儿溅在她脸颊上,她来不及擦拭,眼睫颤了颤,去看裴徊光脸『色』。
裴徊光低笑了一声,望着她滑稽样子,一边伸出手来,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擦去她脸上溅落水珠儿,一边笑问:“好玩吗?”
一定是盥室里太热了,沈茴才红了脸。她有不敢看裴徊光含笑漆眸,作不太自然地将脸偏到一旁,视线落在刚刚裴徊光长指挑碰过几盒香料上。她听见自己又轻又软声音说——
“看上去很白很乖样子。是你身上最柔软地方了……”沈茴用手指头戳了戳湿漉漉浴桶沿。
“最柔软?”裴徊光笑了一声,忽然长指扣住沈茴后颈,去亲吻她。
屋顶悬着
第186章 第186章贪欢
水珠终于坠落下来,落在沈茴鼻尖。她闭着眼睛弯了弯,将水珠蹭在裴徊光微凉鼻翼。
她错了。他唇舌亦是柔软。他所有柔软,都是给她。
天快亮时,沈茴才再次窝在裴徊光怀酣眠。她知道还有好事情等着她去做,可是这一刻,她只想暂且蜷在裴徊光怀里贪欢。
近晌午,两个人才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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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督,你不跟掌印一起去?”顺年询问。
伏鸦望了一眼松川庄方向,说:“不了,解封又是一大堆麻烦事儿。”
顺年心里一想,也是。掌印为了找太后,封了十余城,如今要解封,很多事情都要处理。伏鸦是应该赶回去处理。他站在院门口,目送伏鸦翻身上马,带着东厂人浩浩『荡』『荡』地往关凌去。
“顺年,快来帮帮我。”顺岁在远处喊。
顺年收回目光去帮忙。
伏鸦带着东厂人了很远,他忽然停下马,朝松川庄方向望去。确切地说,不是松川庄,而是松川庄后面夕照镇。
她说当她死了。所以,五年来他不敢去见她,连靠近她在地方都不敢。
午后阳光照在他被火焰烧毁面容上,丑陋又可怖。
明明是炎热午后,伏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。
“皇后已不行了,只有出气有进气儿了……”
“这都几日了,血一直都止不住……”
“我实在是受不住,不能再在屋子里带着了。娘娘意识都『乱』了,还在一直喊着爹娘……陛下怎那样绝情,连最后一面都不准沈人进宫来呜呜呜……”
“沈人已在宫外跪了许久了。这最后一面估计是见不成了……”
伏鸦站在檐下,听着宫婢们啜泣地讨论。
他望着亮着灯宫殿,多想进去见见她。
第一次见到沈菩时候,他才八岁。
他一出生是最低贱奴籍,还不懂事时候被赶去照顾马,夜里也住在臭烘烘马厩里,与马为伴。时日久了,他身上总是沾着臭味儿,遭人嫌,被人厌。更是时常被□□打脚踢地欺负。
又一次被几个人踹打时,遇到了来采买马匹沈人。沈霆出言阻止了作恶人,他一头血一脸泥地跪下去道谢。
眼出现一方干净帕子,是他从来有见过干净。他怔怔抬起头,望见沈菩她笑脸。
她很快被长兄牵着手远了,伏鸦仍旧跪在脏泥里,望着手干净帕子……
“呜呜呜,太医说撑不到天亮了。”
宫婢哭诉打断了伏鸦思绪。
他得做么。
伏鸦转身跑,跑到沧青阁,刚好遇到归来裴徊光。他跑过去,跪下来求:“求掌印救救皇后,求掌印救救皇后!”
裴徊光面无表情地往,月白棉氅冰冷拂过他脸。
伏鸦不愿放弃唯一希望。他知道只能裴徊光能救沈菩了!他追上去,在旁人震惊目光,大敢地死死抱住裴徊光腿。
“求掌印发发慈悲,属下日后万死不辞!”
“慈悲?”裴徊光冷笑了一声。
“求掌印发发慈悲,伏鸦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您做牛当狗!”伏鸦磕头,拼命地磕头,血与泥弄了一头一脸。
大抵是裴徊光那日心情不错,他瞥向他,慢悠悠地开口:“当狗?”
“……汪!汪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