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袖。”
骆从野沉默了。
这长久的静峙一直持续到早起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地叫,门外也有了家仆活动的声响。
周承北打了个哈欠。
他摸着黑走到床前,一屁股坐下,刚准备送客,骆从野却突兀地开了口。
“但,你不许再做任何会威胁到将军安危的事。”
“什么意思。”周承北在黑暗里看着他笑,“有一天他与我兵戎相见,我还得任他宰割啊?”
“我就这一个要求。”骆从野伸手摸上门环,一字一顿道,“你不同意,一切免谈。”
“你是领袖,”周承北瘪了瘪嘴,“你说得算。”
骆从野默然须臾,最后什么都没说,拉开了房门。
“裴焱。”周承北突然喊住了他。
他的声音很低,但骆从野还是仓皇地合紧了门:“你是不是嫌咱俩命长?”
周承北没理会他语气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敌意。
“你应该知道。”他温声道,“不管你答不答应,在我心里,你永远都是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不点儿。”
说完,像是回忆起了什么,又弯起眉眼,轻声笑了笑:“我也永远是那个,带着你们骑马爬树的乘舟哥哥。”
第43章
与前一任教皇不同,温衍的日常出行并不铺张,衣着也一向低调。今日的他穿了件略显宽松的纯白长袍,从远处看,像一捧圣洁无暇的雪。
议事大厅中并排摆放着两台红木座椅,椅面用金色绸缎包裹着厚实软糯的羊毛绒,待温衍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落了座,白逸才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距离上一次教皇与国王会面已经过去将近两年,白逸王位的合法性虽由上一任教皇授予,但温衍与他依旧不该是平起平坐的地位。可世人皆知,教皇大人为人谦逊温和,不会计较这些礼节上的细枝末节。
温衍确实没有责备白逸宫廷的失礼。他认真理好自己的长袍下摆,在座椅上坐正,冲在场的诸位含笑道:“你们不必在意我,讨论你们的便是,这种场合,我本不应该参与的。”
教皇今日突然来访,心思昭然若揭,但白逸自然不会戳穿,只摆了摆手示意郑云尚继续。
郑云尚看了温衍一眼,接着之前的话头继续往下讲:“Omega被侵犯的恶性事件屡屡发生,这次造成的影响又太过恶劣,如果不能得到妥善处置,一定会引起更多民众——尤其是Omega的不满,甚至会进一步激起Omega的反叛情绪……”
“所以,”白鹤庭打断道,“一个Omega死于强奸,妥善处置的方式就是将所有发情的Omega禁足,大法官是这个意思吗?”
他用词直接,甚至有些粗鄙,大厅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。
“将军的这种说法未免有些断章取义。”郑云尚正色道,“平民Omega本就缺少庇护,对于处于不适期的他们来说,不让他们出入公共场合,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。”
不适期。
用词倒是文雅。
白鹤庭的嘴角勾起一点嘲弄的笑意,将话题引向了别处:“对了,我听说,那个死掉的Omega,其实是那位Alpha神父的情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