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的会有人在里面等着你的,他们会热情地迎接你。”他看着李潮科,“这?么多年?,被你残害的那些姑娘的家属,我找到了所有能找到的,足够照顾你了,之后如果你还能有口气,我再把你交给警察也不迟。”
李潮科面如土色,呆若木鸡,他转身疯狂地爬向不远处自己?的枪,“我宁可死!”
一双穿着黑色工装裤的腿出现在他眼前,轻轻一脚,踢走了那把枪,断绝了他自戕的念头,他僵硬抬头,看到了青梨淡漠的眼神。
“岳峙岳峙!你把我直接交给警察,就看在我当?了你这?么多年?的份上,放过我这?次吧。”李潮科不顾胳膊的剧痛,转身连跪带爬地扑在了岳峙的脚下。
他是用残忍狠毒的手段对付过那些无辜少女的,他当?然知道?经历那些会有多痛苦,多么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岳峙看着趴在地上的李潮科,轻笑了一声,心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散开了。
他小的时?候其实很害怕李潮科的,害怕对方的那些虐待,害怕不由分说被关进伸手不见五指地小黑屋,怕被送走好久都见不到母亲。
一直被伪装的真相欺骗胁迫了这?么多年?,他心里黑云笼罩,错了那么多,也错过了那么多。
可到现在,他看着李潮科的模样?,好像才发现眼前这?个人,早就不再是,也不足以成为是他年?少时?的阴影了,不过就是一个垂垂暮年?,众叛亲离,不得善终的丧家之犬罢了,只是他生命中令人憎恶的插曲,早就该结束了。
他用手杖戳着李潮科将人推开,“蒙格玛,你和猎鹰一起,把他送到岛上去,派人看着点,别让他死了。”
蒙格玛提起李潮科的样?子?就好像提着一只脱了毛的小鸡仔,李潮科豁出一身老骨头地挣扎着,也撼动不了他分毫。
“岳峙岳峙!看在你妈妈的份上,我可是你妈妈这?辈子?最爱的人,她在天之灵不会看着你这?样?对我的,岳峙!你放过我这?次,把我交给警察吧!”李潮科撕心裂肺地大吼着,银白?的头发乱成了一团。
岳峙的身影一僵,叫住了蒙格玛,“等一下。”、
李潮科以为迎来了转机,“岳峙!看在你妈妈的份上……”
岳峙走到他面前,轻轻抬手,将从上往下慢慢变细的手杖一头直接戳进了他被打穿的手杖,死死地钉在了地上。
李潮科大张着嘴,无声的惨叫似乎撕裂了他的声带,他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?原地打了几个挺,疼得昏死了过去。
“你没?有资格提我妈妈。”岳峙冷眼看着,“这?一下,是为了阿梨。”
李潮科就这?样?被拖走了,打包塞进飞机,等待他的是应有的惩罚。
岳峙嫌恶地看了眼自己?的手杖,丢在了一边。
“还是拿着吧。”青梨走过来,卸下身上乱七八糟的武器,捡起手杖甩了甩,又掏出纸巾擦干净,“你的腿,不能长时?间受力?不是吗?”
“阿梨。”事情结束,情绪放松下来的岳峙盯着青梨的面丝毫不能移开眼,他的目光落在她右手背一直延伸到肩头的烫伤疤痕上,“疼吗?”
青梨摇摇头,“忘了。”
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外?面的天空,不知不觉地,已?经是下午了,“我该走了。”
“阿梨!”岳峙闻言,一把上去拉住了她的手,死死地钳着,轻颤起来,嗓音艰涩,“等一下,先别走。”
青梨回头,静静地看着他。
岳峙轻轻抚上她的脸,急促又轻微地呼吸了两下,缓过胸口的胀痛,眼神不愿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细节。
快两年?了,他浑浑噩噩生不如死,觉得无比漫长又无比短暂的两年?过去了,阿梨又出现在他的面前,好像没?有任何变化,又好像全?然是个陌生的人了。
“去吧。”他终于说道?,眼眶通红,漆黑的眸子?像浸在水中的黑玉,“你外?公外?婆肯定着急了……去吧。”
岳峙的声音艰涩沙哑,缓缓松开自己?的手,微微背过身,抹了一把脸,“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