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他都知道皇长孙要问什么了。
这些年里,也不止一个人问过了。
“纪状元,我听说第二部的插图你也画了,只是没放出来,是真的吗?”皇长孙翻着书里的插图,忍不住道:“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配图,之后也有模仿你的,但都不如你画的好。”
纪元那技法是一点点练出来的,又有上辈子的熏陶,画出来的配图自然超时代。
那种新奇的视角跟角度,甚至代入感,一时半会很少有人会超过。
不过说起来,他这样的画工算是这个时代的“新锐派”。
卖给滇州府董家那幅则是传统画技。
也因为这两者的区别过大,大家才不知道,那青堂就是纪元。
但不管提起哪个,纪元都无奈啊。
皇长孙还道:“你要是画出来了,能不能给我看看?”
纪元直言道:“当时确实画出来了,不过全都被我放在老家,没有带过去。”
“而且因为画画引出不少麻烦,所以就不画了。”
啊?
真的不画了啊。
皇长孙遗憾,只好道:“好吧,那梦蝶令后面几本虽然也有插图,但都不如你。”
纪元哭笑不得,只得说声谬赞。
好在李首辅很快回来,继续讲课。
这里的课自然跟四书五经差很大。
更多像纵横家的指导。
纪元之前也看过,但像这样细听,还是头一回。
纪元意犹未尽,李首辅说了几本书,让皇长孙课下去读。
如今的书不用背了,只要看明白意思即可。
而且你觉得自己看一遍没记住,其实那些内容已经在脑子里。
更别说纪元记忆力不错的人,看完之后,还能细细回味,等真正消化了,也就是自己的了。
头一次的课程,纪元听到过瘾,恨不得马上八月十一,那是本月第二次课。
回去之后,纪元先是去了书店,把李首辅说的书都给买回来。
怪不得都想给皇子他们当伴读,这师资条件,简直太强了。
纪元在京城也算安稳下来。
每月四次休沐,每月再去听四次名师讲课。
剩下的时间就是上班下班。
翰林院里的人对纪元印象都不错,更不会为难他。
在那些陈年文书处理完之前,他也没有旁的事。
在京城也变得安稳下来。
除了一件事。
礼部尚书对他确实格外好。
这份好意,纪元实在受之有愧,能躲就躲。
不过也有更好的消息。
八月十四,有人忽然敲门,竟然是附近一户人家的小厮。
那小厮道:“我是隔壁程家的,昨晚老爷的堂兄弟到了,说是让小的给您讲一声,这是我家老爷的名帖,还有老爷堂兄弟的名帖。”
小厮偷偷打量纪元。
这位可是纪状元!
他们知道状元住在附近,但这位状元早出晚归的,顶多去河边转转,大家很少碰到。
没想到,他们老爷的堂兄弟竟然是纪状元的教谕!
也是他们老爷太低调了,换作其他人,肯定天天挂在嘴边。
纪元则满是惊喜。
程教谕来了!
昨天晚上都到了?!
纪元看看时间,直接道:“现在过去,方便吗?”